白鹿对阮宁的这番评价。
若让唐怡和孙晴、赵月、赵东、张建豪等，这些和阮宁常打交道的人听了，估计能惊掉大牙。
什么“文静”、“不爱说话”，和阮宁那女魔头，一点沾不上边好不好！
陈小芸则因为爱信集团当初是和联荣站一起，即使后面“改邪归正”又到锦湖阵营，却带着强烈个人情绪。
故此，对眼下爱信的掌门人阮宁，也感观极差。
她还曾隐约听过阮宁一些风评，虽不知真假，但两者相比，肯定更倾向于白鹿的判断。
但有一点，很奇怪。
“这次大会，别家公司都来抢爱鹿电子的免费授权，爱信和锦湖现在也算是合作的。你说，这样一个难得发财机会，阮宁怎么就轻易放过了？”
当抬起头，和白鹿大眼瞪小眼刹那，差点笑喷。
关于公司的事，她竟然去问白鹿。
这不等于白鹿让她设计大楼图稿一样。
说是这样跟白鹿说，但对金美妍和阮宁两人，她勉强算是放心。
因有唐怡在楚湖那边看着。
这次，更是和金美妍、阮宁一起来的南宁。
但凡要有点什么，早通风报信了。
可别忘了，唐怡是她们的人！
略过这话题，她又意有所指的朝白鹿挤一眼，“哎，白大美人，这些天，你家那口子开心坏了吧。那你可得做好准备！”
对陈小芸的话题跳跃度，白鹿莫名其妙，“什么就开心坏了？”
“苏联解体啊。”陈小芸语气兴奋，“今年，锦湖各个公司，都有大动作，特别是白云生活广场，接着，又是收购爱华、又是收购斯高柏的，公司资金早见底了……这两年因为三角债问题，国内银行都在收缩贷款。刚好，唐怡她爸，也就是你小姨夫，在燕京有个朋友还是战友，所在部门就是和苏联那边有关……”
其实。
当陈小芸说到苏联解体，以及锦湖资金见底时。
白鹿便明白了所指。
之前，锦湖资金紧张，秦向河在唐爸爸介绍下，找了和苏联那边有关的部门。
而后就以锦湖名义，向苏联借了相当大的一笔贷款。
条件虽说宽松，金额也比预估多了些，可利息实在有点高。
按说是不怎么划算的，但公司需要资金流转，也没办法。
谁曾想。
二十九号时，苏联突然宣布解体。
紧接着，便是卢布汇率的一泻千里。
听说，现在都降到一美元兑一千卢布了，而这下跌趋势，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说句不好听的。
卢布汇率的崩溃，注定会给一代苏联人造成惨痛经历。
哦，现在已经没苏联了，有的，只是分成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国家。
但对锦湖而言，却是一件天大喜事。
秦向河之前去苏联，先以内地锦湖资产做抵押，借完，像是准备一个大项目，钱还是不够，接着，以香港那边公司的名义，又借了一笔。
具体知道这两笔贷款的人，非常少的。
总共加起来，有五十多亿。
换算下来，差不多是十亿美元。
就以当下卢布汇率计算，那锦湖将钱换成美元，再换算成卢布还回去，仅仅只要支付一百万美元。
也就是说。
前不久从苏联借出总额差不多十亿美元的贷款，如今还上，锦湖这边只需拿出一百万美元，以及几乎能忽略不计的利息。
这另外的九亿九千九百万美元，就等于是锦湖白赚的。
不然，一听苏联解体的新闻，猜到卢布汇率可能的变化，秦向河也不会连VCD机专利和芯片的事都不顾，就急匆匆和唐爸爸赶去了燕京。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不。
说是天降横财更合适。
锦湖正缺着资金呢，没想，竟然会发生苏联解体这种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件！
只是。
听陈小芸说完，果然是贷款的事，她复又奇怪，“我要做什么准备？”
陈小芸神秘一笑，“你想啊。一下子赚了几十亿，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干的事，结果被我们给撞上了。你家那口子，这些天怕是上窜下跳的，等几天从燕京回来，那还不得把劲都往你身上使！”
“嗯？”
白鹿听陈小芸对某人贬义形容，皱起眉头。
可等听到最后，不由一愣。
随即，她反应过来，顷刻，脸颊浮起两抹红晕。
她气得扑过去就是一顿掐拧。
“臭小芸，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出象牙，那是大象！”陈小芸嬉笑着抵抗白鹿的攻击。
但是，这次可能说的有点“直白”，白鹿真下了狠手。
没几下，就又疼又笑的急忙举手投降。
片刻。
好不容易缓过劲，她摇头道，“你家那口子是高兴了……哎呦！”
腰上又被用力抓了下。
陈小芸一边快笑岔气的抵抗，一边解释，“白大美人，我可没惹你了啊，说的不是那事……呵呵……哎呦……我是说，联荣和龙久集团，还有那些投资团的，现在怕是眼泪都哭干了！”
白鹿听此，这才整理下衣服的坐好。
折腾这一阵，感觉头上都冒汗了。
就像陈小芸所说的。
突然的苏联解体，锦湖这边因贷款的事开心欢腾，却也有人哭都没地方哭了。
在如此动荡的局势下，前苏联的很多国有资产，都被资本大肆掠夺，更别说这些进去试水的投资团了。
关键是，不断地惨重损失下，这些人现在想撤都撤不了。
其中。
又以投资团领头的龙久集团损失最严重。
听风声，旗下都有子公司要清算了，更有人说，龙久集团此前为在苏联加大投资，借了不少外债，如今都严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了。
还有人传，一家香港叫什么宏力的公司，打算收购龙久集团……
白鹿和陈小芸正开心聊着这些八卦。
毕竟，这处境最惨的两个，都是锦湖的死对头。
忽觉察汽车停下。
转头，发现已经到医院停车场了。
刚打开车门，就见远处妇产科大楼的窗户边，白凯探出头的急喊，“姐，快，红哥进产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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