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勒人兵临城下了吗？
徐铮就站在程不言身边，不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正在慢慢靠近。
但是，大队人马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安营扎寨。
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彼此都能看到，但又看得不太真切。
“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把营寨安扎在这里？”
徐铮不解。
徐铮当年跟着林师父也学了不少行军作战的本事，知道应该在什么位置安营，而现在突勒人安营的地方颇为奇怪。
如果程不言派一支骑兵出去，可以在短时间内冲到他们安营的地方，速度够快，兵够猛，能快速杀个来回，让对方没有还击之力。
“先看看吧。”程不言说。
出龙城，往前走，便会有一条小河，那里水草丰美。
徐铮还记得。
毕竟，六年前他走过一次。
“将军，恐怕是虚惊一场。”徐铮想到这个，便说道。
“像放牧的？”程不言问。
徐铮点点头。
那里有条小河，春天放牧牛羊，那个地方倒是个理想的安营之所。
如今隔得有点远，肉眼看得并不真实。
确实有些像是士兵，但也像是牛群。
不多会儿，派出去查看的士兵回来了，果然就是放牧的。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这个时候有人在离龙城这么近的地方放牧，本身也有些奇怪。
程不言让守城的士兵时刻注意突勒那边的情况，他则回了城里。
因为之前的虚惊，城里也人心不定。
李继叛国那件事，早已经传到了龙城。
虽然如今是程不言坐镇龙城，他也有大南保护神之称，但不少商户还是把值钱的东西都运出了龙城。
如今，城里也没了昔日的繁华，都知道程不言来了西北，肯定是要打仗的。
而打仗是要死人的。
能走的都走了，没有走的，除了一部分相信程不言确实能守住龙城，还有一部分人是无处可去。
路过大南首富甄家的商铺，程不方停下了脚步。
“我一直很好奇，梁王被抓了之后，甄芙去了哪里？”
他这话看似没有问谁，但实际上是问他身边的徐铮。
徐铮不答。
程不言笑了笑，“看吧，你不只不信烟儿，你也一样不信我。”
“将军既已猜到，何必再问。”
“还真是你把人藏起来了。我就说嘛，在京城那种地方，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也没见出城，徐含烟也找不着她，到底还是你们绣衣使更厉害。”
程不言忍不住挖苦徐铮。
“甄大掌柜挺聪明的一个女人，有时候想不开。”徐铮说了一句。
不过，徐铮这话还真没有说错。
那日，当徐铮知道徐含烟去甄府见了甄芙，还得知甄芙已经怀有身孕，而徐含烟回府之后心情不佳，徐铮就连夜动了手。
他们绣衣使到底是有特权的。
晚上抓个人，又或者是干点什么，还真没敢多嘴，也没人敢过问。
所以，甄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正准备睡了，徐铮却带人冲了进来，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甄芙也没敢反抗，就那样被徐铮给带走。
甄芙当时觉得，大概那是徐含烟的意思，但她被带走之后，根本没有再见到徐含烟。
其实，后来这个聪明的女人也知道了，徐含烟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被徐铮带走的事。
而且，她可能很长时间都出不去了，会被一直关起来。
而且，徐铮拿了梁王的命威胁，如果她不听话，梁王随时会死。
徐铮狠辣的一面，也是甄芙第一次见到。
梁王死了，徐铮也没有把消息告诉她。
“她不是想不开，商人，有一种惯常的思路，觉得没有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南首富，有的是钱。如果得了烟儿的支持，她再砸上些银钱，她自认为是可以帮梁王东山再起的。”
二人说话正要走，便有一个男人从里边出来，并唤了他们道：“不知将军和侯爷前来，有失远迎。”
二人回头，他们都不认识这男人。
那男人便自我介绍道：“我是甄家商行的掌柜，将军和侯爷可否去小店坐坐。”
“不必了。倒是你们，我看这龙城不少商行都搬走了，你们甄家不走？”徐铮问了一句。
“有将军坐镇龙城，突勒人绝对打不起来，这点倒是不怕。再说了，如今我们两位大掌柜都不在龙城，就算要搬，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徐铮点点头，又问：“你们大掌柜呢？”
“年前就去了京城，如今也没有信儿回来。京城那边也不太平，将军与侯爷从京城来，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那男人还问起来。
“京城有大将军萧良坐镇，乱不起来。”程不言说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
跟这掌柜闲谈了几句，程不言要走，又被那男人留住，“程将军，可知道龙城有一条地道是能通到城外的？”
程不言还真不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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