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
被投掷的东西被莫君曜一脚踢开。
落地炸开，随着一声轰隆巨响，整个地面都抖了三抖。
阿尧看着远处硝烟弥漫的大黑洞，震惊的无以复加。
“卧槽……”
什么玩意儿，威力这么大？？？
赵寂崕则眸色一闪，这是洛笙歌和即墨岚炸酆都城时所用的东西？
参将脸色一白，瞬间拔腿就跑。
其他参将脸色一黑，正要追出去。
被莫君曜喝止：“你们留在这儿，我去追！”
他给了赵寂崕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将苗刀从刀鞘里抽出，神色严肃了几分。
……
手术室里，屋外的巨响没有影响到即墨岚和洛笙歌。
此时手术床上，阚繁的额头有一个拇指大的窟窿。
即墨岚拿着镊子正通过医用放大镜寻找里面的蛊虫。
“找到了吗？”洛笙歌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虽然她在原本的世界也看过许多手术现场的影像。
但现在年纪大了，看着即墨岚跟在盘子里找肉一样在阚繁脑子里扒拉。
怪恶心的！
即墨岚：“找到了！”
看着即使戴着放大数倍的医用放大镜，她也只能瞥见一个小点的蛊虫。
难怪之前她解剖死士的脑子没发现它们，这玩意的确是太小太小了。
大概——灰尘那么点子大。
她用镊子和手术刀一点点将发现的蛊虫弄到一旁的托盘里。
时间流逝，日落西方，手术房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
洛笙歌早有准备，从空间里把钨丝灯和黑科技储电器拿出来，一打开开关，手术房里瞬间又明亮如昼。
这场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就算阚繁没有大出血，也需要输血才能确保安全。
几个跟阚繁同血型的参将派上了用场。
洛笙歌用鹅毛管制作了简易的输血管，割开两人的静脉后，小心插入，利用高低差开始输血。
输血参将老老实实一人，还没从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是奸细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一进屋就看到阚繁被凿开的鲜血淋漓的脑子。
以及即墨岚在边上一脸冷漠翻头的画面。
饶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参将也有一瞬间的腿软，喉头一涌，差点就吐了出来。
“忍住！”
洛笙歌及时往他嘴里丢了一片提神醒脑的薄荷。
然后让他立马闭眼睛别看。
参将照做，才避免了一场可能致死的细菌感染。
一直到月上枝头，这场历经了四个时辰的开颅手术才终于结束。
当两人从手术房出来时，其他人顿时围上去。
“怎么样吗？阚繁还活着吗？”
无论如何，开颅治疗还是太挑战众人的认知，他们怕阚繁已经凉凉了。
即墨岚：“现在还活着，看他能不能挺过今晚吧。”
希望他不会因为术后并发症死去。
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短时间内洛笙歌和即墨岚也搞不出来。
如果死了，那只能是命了。
洛笙歌没有看到莫君曜，疑惑：“君曜呢？”
赵寂崕脸色难看，“回城里审查奸细去了。”
赤霄军的每一人都是莫君曜亲手选拔。
之前出过一次叛徒，导致莫君曜九死一生，遇到洛笙歌才幸免于难。
但那次的叛徒只是赤霄军一个普通小兵，因为家里人被威胁，才出卖了战场上莫君曜的位置。
而这一次，可是一个参将啊。
赤霄军升迁只看军功不看出身，能升到参将，他起码从赤霄军建立之初就进军队了……
洛笙歌此时也看到了手术房外面明显爆炸遗留的大坑。
炸弹啊……
她眼神一沉，嘱咐众人。
“我去找莫将军，你们继续守在手术房外戒严，不准让任何人靠近。”
容平城中，莫君曜暂住的城主府中。
之前投掷炸弹的参将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莫君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参将的个人信息。
【齐勇，三十七岁，祖籍清河郡太平县杨树村，家中父母健在，一妻一儿一女。】
【三年前因军功斐然被编入赤霄军，此后一路腾达，三年便官拜正三品参将。】
房间里的气氛冷的能结冰，莫君曜放下手中的纸张，居高临下的觑着齐勇。
他并不问他为何背叛，只问。
“那威力齐大的爆炸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齐勇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随便，我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莫君曜眸底冷色更甚，手里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碎瓦片。
内力一催，尖锐瓦片飞出，瞬间刺入齐勇的肩膀。
齐勇惨叫一声。
莫君曜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说！”
齐勇不答。
碎瓦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另一边肩膀，随后是锁骨，手关节，腿关节，脚踝……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听的人汗毛倒立。
羽阳和江夜一脸冷然守在门外，眼中无半分不忍。
不管齐勇曾经如何，从他选择背叛那一刻，他就已经是整个赤霄军的仇人。
而赤霄军对叛徒的处置只有一个字——死！
齐勇痛的全身发抖，生理性的眼泪和口水狼狈流出，整个人如没骨头的虫子在地上蠕动。
他嘴巴一张一合，剧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一向体恤士兵的莫君曜此时冷眼旁观着看着这一幕。
手中的碎瓦片对准了齐勇的眼睛。
“最后一次机会。”
“你不说，等你死后，我会派人去把你父母妻儿请过来，帮你说。”
齐勇霎时睚眦欲裂，犹如被抓住命脉一样浑身僵硬，随后疯狂咆哮。
“莫君曜你竟然对老弱妇孺动手。”
“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周的支柱。”
“你这小人，你个不择手段的王八蛋。”
歘——
莫君曜的碎瓦片射进了齐勇的眼眶。
一阵杀猪般的凄厉之声过后，齐勇全身痉挛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莫君曜轻嗤：“不择手段？”
“你拿同盟军八万士兵的命来换荣华富贵，却指望本将军当个正人君子，祸不及妻儿？”
他眸色狠戾，衣袍无风自动，骇人的气势几乎压得齐勇喘不过气来。
“我短短三年就创造了威名赫赫的赤霄军。”
“靠的难道是对叛徒的包容和善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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