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桂桂不解的凑过来，跟着闻了闻，并没有臭味啊？随即脑子一转，以为他在嫌弃自己，连忙开口解释。
“你放心吧，这些书籍我保护的都可好了，上完厕所我都是洗完手才翻看的。”
“不是嫌弃你，是感受油墨的味道。”
“啊？”
姜桂桂不懂，张凡也不懂，两人对视一眼，再看言谨像是在看傻子，她默默后退两步拉住张凡。
“你确定他能胜任这项工作？”
“刚开始我确认...”
“现在呢？”
张凡指指脑袋摇摇头，随后种种叹息。
“我说你俩说我坏话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
总共这么一间小屋子，总共三个人，他就是聋子也能看出俩人对他的嫌弃。
“谨谨啊，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太好，或者睡眠一般，或者...”
“......”好想打人，肿么办？
“咳，谨谨啊，有病咱们治，你那没良心的爸妈虽然没了，不是，虽然搬走了，但你还有姑奶奶我，咱们...”
“我好得很。”
言谨磨牙，真的硬了，他的拳头。
“真的?”
言谨一个眼神，姜桂桂立马点头，不敢去刺激这个看着不太对的孩子，书上说，神经病被刺激到会很暴力的。
“乖谨谨，没关系哦，姑奶奶会永远相信你的。”
“对对，姑爷爷也相信你。”
“......”行，看来他脑子有病这件事是要钉死了，言谨又是一阵叹息。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闻闻这个气味，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国家发展飞速，油墨印刷被淘汰，新的印刷技术出现，甚至出现新的东西，就像是电视机一样，里面的文字没有味道，没有温度，没有...”
“停！”
姜桂桂抬手，打断言谨的话。
“谨谨，要不咱们去卫生所瞅瞅？”
言谨胸口一梗，立刻捂着坐下，吓得姜桂桂连忙凑过去，张凡也倒了杯水递给言谨。
“谨谨，你还好吧？”
“我没事，而且我脑子也好的很。”
“是是是。”
“我...我说的是国家未来的发展，是我根据目前的国情推测出来的。”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不太相信，他们也很希望国家发展越来越好，越来越繁荣昌盛，可他们还是无法想象未来的那一天，也因此，不是很理解言谨话里的意思。
“你们就好好看着吧。”
言谨将语文书放到姜桂桂手里。
“说吧，要怎么考我？”
“哦，你把这篇文章读一下。”
言谨淡定的重新拿回来，清清嗓子：
“《井冈翠竹》，井冈山五百里林海里，最使人难忘的是毛竹，从远处看，郁郁苍苍，重重叠叠，望不到头...”
言谨读的声情并茂，让人仿佛可以融入其中，直到最后一个字收尾，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还是鼓掌声才打断两人。
“好，非常好。”
言谨看过去，门口站着三个人，最前面的穿着深蓝色劳动布上衣，后两个人，都是一身中山装，旁边的多拎了一个公文包，言谨粗略扫过，最终在两人中间，最靠后那人身上停下，以他的敏感程度，那人绝对不是普通人，那种气势，结合时代，不是做官的就是从军的。
言谨看向他的时候，那人明显有些惊讶，却很快收敛，冲言谨点点头。
“校长，您什么时候来的？”姜桂桂和张凡一起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刚刚这位小同志读书的时候来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委书记陈书记，过来视察一下工作的。”
校长，也就是穿劳动布的憨大叔介绍着拿公文包的中年，至于那有气势的，他直接略过。
“陈书记。”
“陈书记好。”
屋子内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两个青年，一并打了招呼。
“这位小同志是？”
“他叫言谨，是田村，不对，是石头村的...”
“我娘家是田村的，不过刚结婚，丈夫是石头村的。”
言谨冲姜桂桂眨眨眼睛，后者立刻回一个微笑，随后看向校长，如此坦然是校长，不，除了姜桂桂和张凡以外都没想到的，屋子里多了一丝寂静。
“言同志刚刚读书的声音真好听。”
“谢谢夸奖。”言谨快速瞥了一眼中间的中年，他可没错过陈书记说话前，那人怼他的手。
他视线移动的太快，并没有发现中年人眼中的神情以及快速勾起的嘴角。
“陈书记，您进来坐坐？”
陈书记看向中年，他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陈书记立刻抬脚走进去，言谨也让开位置，站到一边。
“你们几个都是这次没有返回的知青？”
姜桂桂连忙自己和张凡，以及对面站着的两个青年，“我们四个是，谨...言谨不是，他是这里的人。”
“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吗？”
开口的竟然是那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这是言谨没想到的，而且陈书记也看着那人，显然和言谨一个想法。
“是，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儿，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啊，别管村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
“看你的长相，不太像。”
“是吗？”
“像城里人。”
“多谢领导夸奖，我虽然也觉得自己长得不错，但是...这位领导说的，可有点以貌取人了。”
静静，非常的静...
谁都没想到言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四周连呼吸都停滞几分，尤其姜桂桂，悄悄拽言谨的手都在颤抖。
“这位同志，不能没...”
“抱歉！”
？？？？？？
这道歉是他们以为的意思吗？这难道就是领导的格局？
所有人都看向男人，可男人却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看着地面，睫毛挡住瞳孔，看不清情绪。
“我也抱歉，不该这么没礼貌。”
不是他屈服，实在是校长冲他眨的眼睛都要抽筋儿了，为了这小老头，他可以去屈屈伸伸。
“呵呵，言同志看着年龄就是不大。”
“是不大，所以多大？”
。。。。。。
天非得聊死吗？没话真不用硬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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