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余晟哭了。
他的眼眸湿润了。
在发现宝宝们依赖凌霈弋、渴望父爱的时候，他感到了危机。
于是他马不停蹄回到了华国，拿回了萧家家主的身份。
他自以为，这样就可以跟凌霈弋一决高下了。
可如今……
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从另一个更高级的地方来，她喜欢的人是盖世英雄、宇宙主宰。
喜欢过狮子的女人，如何能看得上猎犬？
蔚余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还没有开始正式地出击，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他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却仅仅隔了两秒就松开了双手，泪水在捂脸的时候快速被抹去。
他面上恢复温润冷静的神色，但他的心……
却在滴血！
“菡菡，”他声音哑哑的，缓了两秒，才恢复正常的声音道：“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其实我早就发现，你跟过去的你不同，我也怀疑过你们不是一个人。”
蔚京菡跟凌霈弋都震惊地看向蔚余晟。
蔚余晟：“但是……我的心我虽然不能控制，作为成年人，我可以控制我的行为。我感谢你能在第一时间，出手掐灭这一切，我理解你不想伤害我们，也懂你期盼我们都能各自获得幸福的心情。但是，抛开这一切，目前四小只的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不是真的，但他们是真的。他们是我养父母唯一的骨血，也是凌霈弋目前唯一的骨血。”
蔚余晟看了眼凌霈弋。
以前觉得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现在，发现对方跟自己竟然一样惨，他竟起了几分惺惺相惜。
他叹了口气：“我不管凌霈弋会不会愿意，我……愿意做你一生挚友！”
蔚京菡感动地红了眼眶。
蔚余晟又道：“我以后不会再提及不合适的话题，下午我过来的时候，那一段，你忘了吧。我以后就是宝宝们的舅公，我感谢你，给了宝宝们一份他们求了很久也不曾得到过的母爱。因为你的出现，他们现在很幸福。我代替我养父母，还有我姐姐，感谢你！”
他站起身，对着蔚京菡深深鞠躬。
凌霈弋刚才还半信半疑。
但是蔚京菡的隔空取物，还有放电的异能，以及蔚余晟宣布的退出，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他寻找了六年的女孩，他现在费尽心机想追的女孩，不是同一个人。
凌霈弋眼眶也是一片猩红。
他站起身，声音哑哑的：“我需要静一静，你们先聊。”
他转身狼狈地离开了。
蔚京菡也绷不住了。
她起身对蔚余晟道：“谢谢你没有排斥我，谢谢你在知道我不是真的蔚京菡后，没有生气。我……也很感激遇见这四个孩子，他们都很懂事、很可爱。能跟他们一起成长，是我的幸运。谢谢！”
她哭着说完，也快步离开了。
当小房间只剩下蔚余晟一个人。
他终于掩面，垂下脑袋，低低地哭出声了。
凌晨一点。
蔚余晟从房间出来。
他记得白天的时候，看见城堡的三楼有个酒吧。
没曾想他前脚刚走过去，就看见凌霈弋已经坐在吧台上自斟自饮了。
他嘴角扬起一抹艰难的弧度，上前：“喝什么呢，也给我来一杯。”
凌霈弋回头看了他一眼，拿过一个水晶杯，加了一整颗大冰球进去，灌上最烈的酒，推到了身边。
蔚余晟上前坐下，大手握住杯子：“想好了吗？”
凌霈弋噗嗤一笑：“我想不想好有什么差别吗？”
蔚余晟：“想着你其实真的喜欢的是我外甥女，而不是现在这个，这样发现自己认错人，总比你爱着现在这个，爱而不得，好受的多。”
凌霈弋冷笑，又喝了一杯。
蔚余晟见他不答话，想想也是。
自己才是最惨的。
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别人是认错，他呢？他爱的就是这个，却爱而不得。
他喝了一杯酒，发现冰球太大占了位置，其实喝到嘴里没两口，气恼地将杯子推到一边，直接拿过酒瓶，仰头就开始灌酒。
灌了好几口，这才停下。
凌霈弋：“我不是输给六年前，也不是输给她究竟是谁，更不是输给你。”
他抬头，望着璀璨的水晶灯，视线缓缓移向了窗外。
他苦笑一声：“我是输给了一个不在这个世界的人，一个盖世英雄、宇宙主宰。”
蔚余晟闻言，就明白了。
这家伙跟自己，其实一样一样的。
他揽过凌霈弋的胳膊，笑起来：“你比我强，你有四个儿子呢，就算今后不孕不育，你也不怕没人继承！”
凌霈弋无语：“你才不孕不育！”
蔚余晟：“我大概率是不孕不育的，你看我三十岁了，才头一次喜欢一个人，以后还要以挚友的身份跟她朝夕相处，想忘掉都忘不掉，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吗？没有了……”
凌霈弋：“嗯，那你确实比我惨。不过看在你养大我四个儿子的份上，我留一个给你做继承人吧，省的你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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