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检查飞机去。”
曲晨将蹲在旁边吹牛逼的鹈鹕撵走，他想了想还是要跟一号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
“得嘞，我先撤，咱们云端见。”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鹈鹕戴上头盔背着手溜达溜达的去往停机坪，这小子就这一点好，啥时候都能稳住性子。
抬头环顾一周，确认没人之后，曲晨戴上头盔连接指挥中心。
“一号，我是曲晨，有点情况要跟你汇报一下。”
会议桌前，路天雷正在闭着眼睛假寐，听到他的话语后，起身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门口低语道。
“我知道你肯定有事说，作为一名王牌飞行员，这么年轻退出备战序列，应该是有原因的。”
“不过，之前我看过你的资料，上边并没有身体异常或受处分的记录，所以才没贸然开口。”
果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是老狐狸，根本不用说他们就能闻到味道。
“一号，我没有处分，只不过身体有点小问题，飞行压力到达一定程度后心跳便会加速，这个毛病医院也查不出来，包括心理医生也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
“心跳加速？”
路天雷嘀咕一声，两条粗壮的眉毛拧成了麻花，当兵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病发时能够操作吗？”
“可以的一号，如果没能坚持到完成任务，那我就选择被击落，决不会逞强损失国家财产。”
曲晨第一时间表明态度，希望路天雷能给自己这次机会。
这么久以来，他比任何人都想飞。
“这点我相信你，去吧，不管任务成功与否，我都想看看翱翔在云层之中的幻星。”
门口，路天雷像是一名慈爱的老父亲一样鼓励着自己的儿子。
同样都是飞行员出身，他比谁都能明白曲晨的心情，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应该给予尝试的机会。
再说了，这次演习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不差他这一架击落了。
“谢谢一号。”
曲晨脑海中酝酿了无数的说辞希望能参与这次演习，但属实没想到路天雷竟然这么好说话。
一时间这傻小子像是短路了一样，憋了半天来了句感谢。
“去吧，九霄之上才是你的舞台，你还年轻，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夜空中，万千繁星闪烁，老路仰望那一轮明月，目光中尽是回忆。
曾经，他也是直冲云霄的王牌。
……
五分钟后，仔细将机身检查了一遍，曲晨接过维修单签上自己的名字。
侧目看到机翼下挂载的四枚重型鱼雷，他那有些焦灼的情绪逐渐安定了下来。
四枚重型鱼雷只要命中两发，这场演习基本上就可以结束了。
虽然鱼雷没有反舰导弹的威力大，可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反舰导弹说到底能打到的也就是水面位置，可鱼雷不同，它的目标都在水下，一旦命中，超过四百公斤TNT的当量足够母舰喝一壶的。
“首长，确认完毕，随时可以起飞。”
正当曲晨愣神之际，机务人员再次确认后小声提醒道。
“好的谢谢。”
回过神，曲晨将装备穿戴整齐，快步爬上战机。
当机盖合上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鹈鹕，你跟着无人机先走，交战区注意隐蔽。”
“放心三号，我有数。”
鹈鹕轻笑一声，拉下头瞄准具看着不远处湛蓝的海面没来由的笑道。
“潜幽个大傻子应该还没发现吧。”
“第二批次所有人员，出发！”
正当众人等待命令之时，路天雷沉闷的声音响起。
地面上早就准备多时的场站兵挥舞着手里的指挥棒，将战机引入预留跑道。
今晚的好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指挥中心内部，剩余的老家伙一个个跟送行的小媳妇似得站在窗前遥望跑道。
“一号，这下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了，现在基地内就剩下侦察机大队和部分强击机没有出动，咱们的底牌掀完了。”
“我不是在考虑战术，而是在想输了未免不是好事。”
站在窗前的老路头突然冒出如此奇怪的话语，整的众人一时间品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歹咱们可是各大基地的精英，一号，真输了那就打脸啦，怎么就成了好事。”
金陵的孙乾有些不认同他的观点，小声辩解起来。
“哼，精英？精英就不能输了？如果不是抱着自己是精英的想法今晚就绝对不会被人家摸到眼皮子底下。”
老路露出自嘲的笑容，感觉很是讽刺。
这就是精英？整天躺在以往的功勋上过日子，动不动就开始标榜自己的战绩。
结果呢，一开战就被打了脸。
当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老路要承担百分之九十的责任，作为前线指挥官，一点最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放在战争时期已经够枪毙了。
幸好这次是内部演习，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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