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酒吧
江衍站在露天区域的吸烟区，黑色英式校服敞开着，里面是白衬衫，和随意系在领口松松垮垮的领带。
他接着电话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就…我…她…唉……”
江衍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换了好几个开头，都没能继续说下去。
舒漾这急性子马上就上来了，“不是我说，少爷，你能不能说话利索点？
“你跟我搁这搁那呢？”
她在这边听了大半天，江衍是一个字都没透露啊。
江衍又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该怎么说，想到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舒漾看了眼等在外面的祁砚，“老公，你把车钥匙给我，先去休息室等我吧，江不行有话要跟我说。”
“他太磨叽了。”
正好两个人分开走，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祁砚过来拍摄场地，已经提前让蓝沫儿打过招呼了。
江?不行?衍：“……”
“嗯。”祁砚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在休息室等你。”
舒漾凑过去就是‘吧唧’一口，“么么～”
电话那头的江衍，默不作声。
“……”
等到祁砚走后，舒漾靠在车上，语气回到了刚才公事公办的样子。
“说吧，我的小老弟！”
江衍听着自己姐姐，这仿佛杀了几十年鱼的冰冷口吻，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不耐烦。
和刚才喊老公，不说天差地别，那也是个一模两样。
江衍愤愤不平，“把‘小’字去掉！”
舒漾嗤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江衍又说，“‘老’字也去掉！”
“弟就弟，加那么多前缀干什么？”
舒漾无情嘲笑，“那小老弟，您现在能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吗？”
“姐姐一会还有工作呢，可不像你，整天游手好闲的，况且，姐还有老公要陪，也不像你，不知恋爱是何物。”
江?不知?衍：“……”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你就当本少爷没提，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舒漾这就不乐意了，“喂，姐姐等你大半天了，你就给我搞这出？”
“行不行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纠结成这样，怎么？你干什么混蛋事了？”
“说来听听，回头姐好收拾你！”
江衍：“……我没有。”
他抹了把脸，视死如归般一口气说道。
“就他么的，行，好像又不太行……”
舒漾一脸问号，“？？？”
“你在说一种很新的东西。”
江衍拧着眉叹气，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要死不活的吐出几个字，“行了一瞬。”
“……”
整通电话沉寂了两秒钟。
舒漾严肃的抿着唇，又过了几秒，实在是绷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啊弟弟，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真不把姐当外人啊哈哈哈哈……”
江衍：“……”
“别笑了！再笑不礼貌了！”
重点说完，江衍神色已经完全呆滞，空洞。
让他死了算了。
舒漾收起了笑声，脸上却一句话花枝乱颤，突然反应过来更重要的信息。
“等等！”
“你好了？！”
江衍仰了仰头，“好个屁！”
“这他妈就是老子最服气的！”
要是病好了，也就算了，可谁知道，压根就是昙花一现。
那个时候，林烟在旁边帮他检查，整个过程他已然是吐到快要麻木。
可就在检查即将结束前，林烟和他同时感觉到，江衍心情复杂至极，不管是喜悦也好，还是其他全都在一时间闪过脑海中。
他以为自己坚持这么多天，去找林烟治疗，总算是有了点成果。
可是下一秒钟，
江衍的脸色比死了三天还要苍白。
“……”
他还没开始高兴，就被打入深渊。
林烟也愣住了，这场面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林烟正准备开口要说些什么，就直接被江衍抢先一步。
“闭嘴！”
意识到自己过于失礼后，江衍眉头紧皱，手臂搭在眼睛上，完全不想面对这一幕。
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林烟也被吓得不敢说话，毕竟她很清楚，江衍平时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但是今天这情况，他似乎更没办法接受，说错一个字，可能都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
就这么无言了两秒，江衍就躺不住了。
飞速收拾起身，瞥见旁边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林烟，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直接冲出了检查室。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该怎么面对一会儿林烟和他的对话。
于是，他跑了。
林烟看着少年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扯了扯嘴角。
其实她根本没在意，江衍刚才凶巴巴的一句话，眼底都是喜悦之色。
终于，是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了吗？
江衍看了看周围没有别的人，才继续和舒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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