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里有没有一种药，名叫云归处？”
“我查询一下，还请姑娘稍等。”掌柜笑盈盈地拿出一本书册仔细翻阅起来，当他把“云”开头的药材查阅完毕，遗憾地说：“姑娘，我们这里没有云归处这味药材。”顿了顿，他又好心的提醒道：“我们这里都没有的药材，只有去灵武商行碰碰运气了。”
唐夜寒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大夫说我弟子中了一种能让全身肌肉僵硬的毒，必须要云归处才能解，灵武商行又不是我们这种低等级修士消费得起的地方……”
“这什么破地方，还号称万丹堂，连云归处这种基本药材都没有。”唐夜寒话音落下，讽刺的笑声就从门外传来，掌柜探头看去，是一名身着粉衣的少女，模样普通，但眉宇间杀意凛凛。
“来者不善。”掌柜心里有了底。
掌柜袖子一挥，愤愤地说：“哼，市面上能找到的基础药材，我们万丹堂应有尽有，万丹堂没有的，那肯定不是基础药材。”
这粉衣少女自然是燕九儿，她骄傲的走了进来，手往柜台上一拍，眉眼弯弯狡黠地说：“我说是基础药材就是基础药材，不信把你们的医师叫出来当面对峙。倘若你们输了，万丹堂改名欺世盗名堂；倘若我输了，一条命任你们处置，如何？”
掌柜脸色阴沉，此时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来选购药材的人，也有路过看热闹的人。
万丹堂不敢接这个赌约，无论云归处是不是一味药材，万丹堂在逐月城也会成为一个笑话；接了这个赌，云归处不是基础药材还好，要真是基础药材，万丹堂的脸面何存？
“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就叫能做主的人来。”燕九儿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面，兴致勃勃地说。
“去请柳先生。”掌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声嘱咐一旁的伙计。
“姑娘，你知道这云归处？”唐夜寒激动不已地抓住燕九儿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燕九儿被抓得有些疼，她不动声色的拉开唐夜寒的手，说：“云归处的确是基础药材，就是不常见而已。”
基础药材还有不常见的？
饶是不懂医术的人也觉得这女人是故意捣乱，掌柜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道：“姑娘，曾经在我万丹堂闹事的人，坟头草都好几尺高了。”
“我想是来闹事的吗？”燕九儿无辜地眨眨眼，水汪汪的眸子我见犹怜。
燕九儿一下子又把舆论风向拉到了自己这边，燕九儿眼波闪过一道狡黠，她扬起唇角不耐烦地问：“你们那位柳先生怎么还没过来，是不是知道一出来你们万丹堂就是输，所以想要拖延时间？”
收到掌柜传来的消息，顶楼一位老者惴惴的踱来踱去。
“就目前已知的药材而言，根本没有云归处，但她提到了云归处，又说弟子中了一种全身僵硬的毒，这难不成是一种暗示？不行，我得下去会会他们。”
老者匆匆下楼，好几次脚下不稳险些踩空，等他狼狈的到了一楼，燕九儿已经打了地一百九十八个呵欠。
“柳先生。”掌柜一见到老者，就像渴了三天的旅人见到了水源，不顾形象扑腾到了他面前。
燕九儿眼中的困倦瞬间消失，她和唐夜寒不引人注意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唐夜寒率先站了起来。
“这位就是柳先生？”唐夜寒激动不已，“柳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哪儿有云归处？”
唐夜寒的焦急柳先生看在眼里，竟然完全没看出来唐夜寒是在演戏。
“敢问这位姑娘是从何听来云归处？”柳先生沉稳地问。
“当然是大夫了。”唐夜寒理所当然地说，看着柳先生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柳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道那位大夫现在何处？”
“唉唉唉，我就问一句，你敢不敢接下那个赌？”燕九儿挑衅的挑起眉梢，咕噜咕噜喝了一杯茶，一脸期待地问。
“不敢。”柳先生洒脱地说。
“哈哈哈，万丹堂也不过如此。”燕九儿放肆的笑出声来，“据我所知，这万丹堂的坐堂医师一直姓燕，至于为何突然姓了柳，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我想你们柳家一清二楚。”
燕九儿在提到“姓燕”时，明明的眼波刹那凌厉如刀锋，仅仅一眼，那柳先生心跳加速，双腿隐约有些发抖。
唐夜寒的视线一直在打量柳先生，倘若柳家问心无愧，这位老者为何如此惊慌？
“陈柳卫，卫家已经确定，陈家和柳家会是柳家吗？”
“对啊，我记得百年前万丹堂的坐堂医师的确是姓燕，掌柜则是那名医师的娘子。”
人群中响起一声高呼，以第三方的立场证明燕九儿所言非虚。
“我也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
“没错没错，我小时候给我爷爷买药，前一天都还是姓燕的医师，第二天医师就成了这位柳先生，店里的人也全部更换。”
“万丹堂在逐月城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经营一直稳定，一夜之间完全更换，除非燕家灭族，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柳先生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强取豪夺在这个世界也不算得新鲜，但做生意除了赚钱，也不能不讲道义。尽管柳家连萧家的面子都可以拂，但毕竟是生意人，顾虑也颇多，今天这样一闹，万丹堂乃至柳家的名声算是毁了。
“你们柳家除了万丹堂，还有城西的凌天阁，难不成这凌天阁也是抢来的？”燕九儿好奇地望着柳先生，柳先生竟被她意味深长的一眼镇住。
“几位。”唐夜寒怯生生地出了声，“我想问一下，云归处这味药，是不是真的有？”
柳先生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事情的起因是这个少女来买药。
“呵呵，云归处根本不是什么药材……”
唐夜寒对燕九儿使了个眼色，燕九儿笑盈盈地开了口：“云归之城云归处，柳先生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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