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息：“啊？”
谭峥：“留下来，你家人那边都不用担心。”
慕止息盯着他，愣着看了好一会儿说：“你是要……和我谈恋爱吗？”
谭峥摇头：“我会负责你一辈子。”不只是谈恋爱了。
慕止息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受不住，将头埋进了谭峥的肩膀。
过了好久她才说：“好啊，我愿意。”
然后顿时，无数种呼啸着的记忆将两人瞬间掩埋。谭峥的眼睛睁了又睁，终于在最后一刻恢复了某种澄澈又驳杂的色彩。变得厚重，和往日不同了。
慕止息惊讶地问：“你想起来了？”
明明是进入世界内部就会被强制消除记忆的规则，为什么谭峥在还没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能够想起来了？
谭峥低头，吻在她的头发上：“我回来了。”
慕止息……
她渐渐明白为什么了。之前谭峥一直没有想起来，是因为慕止息一直在骗他，没有承认过自己的感情。而只要她承认了对谭峥的感情，那么无论在哪个世界，谭峥都会瞬间回想起她来。
慕止息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一直的道歉着，谭峥从来想要的，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句承认，而她却害他颠簸流离，失去自我那么多个世界。那么多次轮回。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慕止息保证道：“就算宇宙银河都陨落，也不会与你分开。”
两人相拥着，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世界。
……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谭峥对身旁的慕止息说。
“我想要……去剥皮者联盟一探究竟。”慕止息眼神渐渐坚定：“我有种预感，叛央就在那里。至少她会在那里。”
现在唯有莲城的消息还不确定，除此之外，至少她已经知道了清燎和叛央都是还活着的了，而潘多拉病毒最后消亡前的那一句话，给慕止息带来了很强烈的感受。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找到了。
谭峥点点头，慕止息知道就算叫他别去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她的确需要谭峥与她共进退。她在空间水镜中划立一个方阵，然后看着传送阵的光芒越来越盛。
“剥皮者联盟是在星域中存在近几十万年的雇佣军组织。”谭峥给慕止息解释：“时间与星域稳定下来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与你的年纪都差不多大。他们的领袖是个叫做溯择的疯人。如果你在宇宙中看到能将皮衣与大裘配到一起的那就是他了。”
慕止息吃惊的回过头去：“你见过他？”
“和你一样，只见过一次。”谭峥点头道：“那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们没交手，却也差不多了。”
“怎么说？”
“……不好说。”谭峥短暂的皱了下眉，眉峰又微挑，慕止息了解那是他在谨慎思索什么事情，而微挑的眉峰又能显示出他还是心里有底的。
“那人张狂，又疯的不行。”谭峥只能做出这样的评价：“……被他看上了算是谁的倒霉。”
慕止息敏锐的觉出来了不对：“谁？谁被看上了？”
谭峥扭头看向她：“反正不是我。”
慕止息觉得他有什么话没说出口，却又来不及追问了。
谭峥一把搂起慕止息：“他所居住的星艇是外表酷似已经沉底数十年海盗船的恶趣味，不过内部设施应该相当完善。不容小觑。”
“我们的方阵传送加点东西，能够突破联盟外层的‘天堑海沟’，直接传送到内部梯层的顶端。”谭峥边说边伸手，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尖坠下，落入了方阵的内部：“但是他本人居所的庞大星艇是不能传送进去的，否则会被发现。”
“所以我们得到了外围再想办法。”谭峥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慕止息，就沉入了方阵内部。
……
慕止息再度睁开眼的同时，看到的就是她无比熟悉的浩瀚宇宙。四周真空的包裹让她和谭峥悬浮在空中，大大小小的星际在他们的脚下、头顶、四处开花，散发着属于他们的层层光环和微粒尘埃。
而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艘可以抵得上一颗小行星的庞大星艇，星艇的四周被种上了海草状的装饰物，整个轮船显得破破烂烂，好似不多时就会散架一般。没人能想象得出这类东西竟然会出自一个存在数十万年的星际第一大联盟的手里。
至少它看上去真的……好像一艘将要毁掉的破船。还是在海底沉了近几十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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