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往前走着一直到小道姑的面前，轻轻牵起他稚嫩小手，出了观殿。
临走时他在地上蘸着血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来干我。
“我带你下山。”秦沚解释道。
晓梦嘟嘴嘀咕一声：“早想下山去了，你今日来的可真巧，后山的老家伙碰巧有事，不然你一进观殿他就晓得了。”
秦沚带着晓梦隐匿地出了太乙门，走到某处秘密地带，上了马将她抱在前边儿，低声说道：“我在外面徘徊几天了，就等他离开后才进来寻你。”
“那几个弟子一直在监视我。”晓梦不满地小声嘟囔道。
她人年纪不大，世事不清，但心智要比一般孩童成熟许多，隐约猜到是周姓老者的意思。
早在秦沚离开太乙山之前，便与她交代过，要小心周老，那人很不简单，于是晓梦就真的发现了他的不简单。
小孩子的心思有多细腻，许多大人远远不及，他们的至微源于他们的专注。
秦沚拉了马，双腿一夹，马儿便向山下疾驰而去，四周景物飞快的变换，他蹭着过耳轻风对着晓梦平静说道：“以后你大些了回道门执掌天宗，可别像姓周的老不死那么恶心。”
晓梦被迎面的风吹乱了额前青丝，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淡定说道：“我还小，我不听，我不懂。”
秦沚无奈笑笑，随后又威胁道：“不听话下山就随便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
晓梦浓浓的两片眉毛一扬，脆生生地说道：“人家会不会嫌我太小？”
秦沚竟被她说的噎住，一时间没了声儿。
“再过两三年我应该就能生孩子了，你帮我找个人家吧，我不想回太乙山，那里活着好累，天宗掌门人的位置我就传与你。”
“天宗不是一向主张太上忘情吗？”他无语道。
“我没练万川秋水了，自从你那时跟我讲了山下的事情，我就不想太上忘情了，后来我重新去山内山学了一门人宗的心法，现在练着还行。”
秦沚觉得头痛，有些麻木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一。”
“你哪里像十一岁的小孩儿？”秦沚心中暗自犯嘀咕，却没有说出来。
“人家等你长大了自己找，我不想掺和这事儿，天宗掌门人的位置你也别传给我，此时带你出来原因复杂，回头再与你细说。”
秦沚草草说完，便专心骑马在山林小路间飞驰，偶尔会突然变向，没入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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