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眼为数不多的缺陷之一，虽然有类似透视眼的效果，可以穿透背包、墙壁等障碍物，但如果是纸制品的话，天眼看到的就不是其中的某一页，而是所有的书页。
相当于将一整本书上的文字都堆叠在了一起，字少一点的东西还好说，密密麻麻的那种文学作品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袁嘉翔包里的那叠纸几乎也是如此，文字、图案重叠在一起，就像是包在一起的蚂蚁堆。
但楚遥很快就发现了，那叠纸的最顶部有一行清晰可见的字，这说明每一页纸都在相同位置印上了那行文字——帝都肿瘤医院。
袁嘉翔的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女友，也没什么亲密朋友。
这叠检查单只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就是说，他长了肿瘤。
得上了这种不治之症，需要花费的医药费定然是笔天价数字，甚至袁嘉翔倾家荡产凑出来的一百五十万都不够花的。
这份检查单是袁嘉翔无意塞入背包里的，他应该也想不到，居然能成为说服母亲的道具。
“你、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的钱本来就应该是我的！”袁母又一次怒吼着，“别装模作样了，你连一百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袁母的声音越发的刺耳，楚遥不知道拥有母亲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但倘若天下母亲都如袁母这般，她还不如没有。
“钱，我有，但也只有一百多万了。”她将那份检查从包里拿了出来，递到袁母的面前，轻声说道：“我生病了。”
纵使听到了儿子生病的消息，袁母不仅没有一丝心疼，反而一口否定道：“你说什么？不，不可能！”
“这是医院的检查单，我没必要骗你。”楚遥淡然说道。
袁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字还是认识的。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检查单，上面清楚地写着，袁嘉翔，男，41周岁，疑似颅内肿瘤……
后面的几张图是脑部的CT和核磁共振的结果，肿瘤分良性和恶性，很遗憾，袁嘉翔得上的就是偏恶性的肿瘤。
这种肿瘤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积极治疗，还能活个三到十年。
她死死盯着袁嘉翔的脸，想找到半分说谎的痕迹，但她失败了。
袁母总觉得儿子那里有源源不断的钱，所以从来没有攒钱的习惯，她虽然住在又破又旧的老屋子里，但每顿饭都要买最贵的食材，最便宜的衣服都要五六千块一件。
她的银行卡里，恐怕都不超过一千块。
而现在，袁嘉翔将病历摆在她的面前，目的也很明确——他得了肿瘤，剩下的钱怕是不多了。
袁嘉翔怎么能得病呢，他怎么敢得这么严重的病呢？
他得了病，岂不是要花很多钱去治病？
他怎么没有想过，家里的老母亲和妹妹怎么办，谁来供养她们？
一时间，袁母心乱如麻，手腕都在颤抖。
一百五十万，只能救一个人，是救儿子，还是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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