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望向黎明:“你能最后来看我一眼,我很愉悦,我已经很老很老了,有可能是因为人格认知出现了问题,总之我也将消逝,我从未想到过居然还能见到你的这一日,自从你离开这处地方之后。”
嘎吱——
此刻身后的房门传出来了声响,随后护士推门而入,她开始催促黎明:“先生,病人需要时间休养,他很不稳定。”
黎明点了点头,随后从座椅上站起身,最后又望了一眼诗人,迈步走出了房门。
而这名二十多岁的护士则站在原地瞅了瞅诗人,这个家伙可算是精神病院当中比较危险的,尤其是那个自称叫诗人的,这名病号一直认为自己的身体当中居住着一个游吟诗人,这个诗人是旅行者,是一个从索纳尼尔来的诗人。
至于索纳尼尔是哪里?护士想来也只是这个病号自己杜撰出来的,有很重的妄想症。
诗人是注视着黎明离去的,湛蓝色的眼底透露出一丝苍老的暮色,极其不符的出现在他这幅稚嫩的面庞上。
此刻小杜鲁门发出声音,这个人格是青年自己创造出来的,是小时候的自己。
“诗人爷爷,您还是在床上休息会儿吧。”小杜鲁门稚嫩的神情中透露着担忧。
诗人则是温和的笑着摇了摇头,正如他自己描述的那样,他来自一处永恒美好之地——索纳尼尔,是迷失在这里的旅行者、被困于此的游吟诗人,可他究竟是不是这样,谁知道呢?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重度妄想症患者的杜撰,正如那些医生护士们所想的那样。
他一直在做梦,也喜欢做梦,梦境之中会有着湛蓝而轻缓流淌着的河流,会有着永远轻柔的风,和弥散在空气里的无数种花香,更远处会是起伏的山峦,长满各种奇异的树,那里的小鹿会是青石板铺成的,一直通往那座在山谷中的古老城市,哪里有许多的高塔,湛蓝而轻缓流淌着的河流会流淌在那古老的城市里,像是轻柔的浅蓝丝绸。
那些高塔里面永远都会传出来各种各样美妙的乐曲,让人不禁沉浸在一个又一个美妙的梦中,更远处还会有粉红色大理石,建造的神殿,每到夜晚,那神殿的上空总会有无数璀璨华美的星云,湛蓝的、深红的、莹白的,汇成一片,美丽的梦。
……
离开了半城山精神病院,就在那街道的路边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这种地方的路边永远都排着一成串的出租车等着接人。
拽开出租车车门,坐了进去,然后黎明便嗅到了一股弥散在车厢之中的烟味,那味道很浓,但不知道为什么司机却没有开窗户,黎明并不在意只是用平和的语气对司机说了一声:“去西湖新区的悦府新城。”
说着黎明从英伦大衣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沓钱币,抽出了一张十块的递给司机,司机扭过头来。
这是一个中年大叔,模样大约已经四十多岁了,甚至可能已经搭上了五十岁的边。他的面上满是褶皱,面色带着一抹蜡黄,眼睛的眼白也泛黄,其中透露出些许的血丝,头发已经花白了不少,满面的沧桑色。
而司机所坐的座位脚下满是,抽剩下了的烟蒂以及雪白的烟灰。
某一刻,黎明的想法飞到了云外,四十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半生,因为没有几个是可以活到百岁的,有些人可能觉得不以为然,毕竟这只是人生的1/2。
但人生的前四十岁是身躯逐渐强壮,后四十岁却是逐渐衰弱,你会发现曾经强壮的自己甚至连水桶都拎不动了,然后渐渐的你会发现你连上楼都会开始大喘气,这时候的你可能会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你会发现原来自己人生最辉煌的只有前四十岁,还要减去懵懵懂懂的时期,细数下来,黄金的时期并无几年。
此刻这名中年大叔司机接过了黎明手中递过去的十元钱,在出租车司机接过钱后,黎明便是望向窗外,倚靠在窗边,就这样静静的出神。
直到中年司机大叔再次开口,打破了黎明的平静。
“小伙子,十五了。”中年大叔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极其细微的忧愁。
此刻黎明刚靠在窗边,听闻这中年大叔司机的话以后先是怔了怔,然后又从口袋之中翻出了那一沓钱,从其中又抽出了一张十块,然后接过了中年司机大叔的找零,便再一次靠在窗边,望着窗外。
司机中年大叔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系扣格子衬衫,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右手搭在方向盘上。
此刻他正将左手夹着的烟放到了嘴上,然后用左手接住了钱,并启动了汽车,整辆车子发出微微的震颤。
而黎明早就将视线移回到了窗外面,伴随着事物不断的往后而去,半城山精神医院的牌匾也消失在视线之中。
司机大叔脚踩着油门,手把着方向盘,嘴上叼着烟,目光看着车窗外,车内寂静片刻,随着一口浓烟从侧嘴吐出,并用左手食指中指重新夹回了烟,司机大叔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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