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挣开树濑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的姜饼饼，“你什么意思啊？”
小区的人看过来，不好意思的还是阮月。
“在屋里头，李新柔在我也不好说。”姜饼饼捏捏鼻子掏出一叠缴费通知，“你干嘛呀，怎么说我们也是世交，你们有难和我爸说就行，再不济和我哥说一声也行啊。”
“你偷我东西！”阮星气的抢过来，“你有病吧！”
“你别气啊，我这不偷偷和你说吗，你这么大声大家可都知道了！”姜饼饼对着周围人的摆摆手，“我可没偷东西，她生气口不择言呢。”
阮月背过去掉金豆豆起来。
“诶诶诶你比我大呢你怎么还哭上了。”姜饼饼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忙给她递纸巾。
“我也不想！你以为我想吗！——”阮月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也难过啊，她给妈妈打电话是那个贱人接的，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叫她找她妈去，她哥天天在房间里搞自闭。
阮月也不过是个快18的少女，家里发生那么大变化，她也是手足无措的。
之前哥哥还很正常，现在就跟突然基因突变了一样。
砸了弓之后，他就没出过他自己的房间，饭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自己逼着他吃他才吃。
阮月也很崩溃啊，她没地方说，她能怎么办！
她又不想在姜归面前丢脸，她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姜饼饼凭什么啊！
她凭什么一个养女还能继续待在姜家啊！
阮月跟发泄一样伤人的话戳戳戳的往外蹦跶。
小区的人指指点点。
姜饼饼边听她放厥词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任由她爆发。
“你根本不懂！”
“你还要天天在我面前蹦跶，怎么你现在是怎样！”
“你一个鸠占鹊巢的也就姜星月不和你计较！”
“非要找我难堪！”
“你不多管闲事会死啊会死啊！”
“凭什么是我啊，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就还能好好的！——”
“你凭什么啊？——”
“我从小就不喜欢你！”
“知道你不是姜家亲生的我可开心坏了你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我希望姜叔叔把你赶出去吗！”
“你明明就是个烂人！”
姜饼饼拍拍她又哭又骂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能有劲儿骂她，说明没自闭，比她哥好整多了。
姜饼饼陪她在角落里听她负面输出两个多小时，又等她情绪缓和了半个多小时。
好在现在天冷，要是大夏天，她可受不住。
“说完啦？”姜饼饼看她眼睛红的，估计晚上就得肿起来，而那鼻子已经大红灯笼高挂起了，“说完了缴费呗？”
阮月张了张嘴，没动。
“不缴费你们水电煤都没用啦。”姜饼饼冲她伸手，“我给你缴了呗。”
“又不是你的钱！”阮月咬着牙恨恨的说。
“对对对。”姜饼饼看她伤心不和她计较。
不过她没想到，阮月居然会嫉妒她诶。
妈呀，这一世被人嫉妒，她还有点沾沾自喜这怎么回事！
果然，上辈子，她没得选，这辈子她想做个好人。
“给我呗，就当我哥给你缴了呗。”姜饼饼蹲下来，“别哭了，你小时候多嚣张啊，你每次来我都想打你。”
“我每次看到你也想打你！”阮月好气的回答。
“那我们半斤八两呗，你哭完了气完了，得去上学，你们今年还有高考呢，这不能放弃吧？”姜饼饼好言相劝。
阮月抿抿唇。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姜饼饼蹲了会儿无聊，一个人玩儿消消乐去了。
“为什么？”阮月问。
“什么为什么呀？”姜饼饼看都没看她一眼。
“小时候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阮月抽抽搭搭的问。
“让我想想。”姜饼饼记忆挺模糊的，她摸了摸手机歪歪头仔细斟酌了半天才回答，“大概是你第一次来我家那副女主人的姿态戳瞎了我的双目吧？”
阮月眉头皱起来，“有吗？”
“有的吧？就那眼神，那姿态，或许我有了危机感？”
“……”
阮月无语。
但真要细想她其实也想不起来。
“你真的蹲不累啊，我腿都麻了。”姜饼饼受不了了，“活不活给个准数，不行我打电话给我爸，我爸来给你们付总行了吧。”
“……”阮月别扭半天把单子给姜饼饼。
缴费单皱巴巴的，码扫不出来。
姜饼饼看看阮月，阮月也看看她。
“现在怎么办，扫不出了。”阮月没想到纸这么脆弱。
“emmm你等我百度一下。”姜饼饼掏出手机认真百度，阮月站在她身边侧眼看，“走，超市也可以，方的不行还有长的可以扫。”
“等等。”阮月活动了一下脚，“我腿麻了。”
“就让你不要蹲那么久。”姜饼饼双手插围巾里头站一边说风凉话，“该哦。”
“是谁把我拽出来的啊！”
“你不反抗的也肘了我好几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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