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不过试探性地说了句，没想到这孙亮反应还挺大。
她斜睨了一眼，看他攥着双拳，好像要动手打人的样子，面色不变，顺着刚刚的提问继续说着。
“没什么，看来你这边是问不出什么了，我稍后去找安小姐了解下情况便是。”
“你别去找她，她刚受完伤，不能被打扰。”孙亮看她好像转身想走，立马横着手臂挡在了她面前。
余烟眉梢微挑，将他这副维护的姿态尽收眼底。
“你倒是挺会替她考虑，可事发之时，怎么光顾着拍照了？”
略带讥讽的语调，孙亮的脸青红交织，横亘的手臂上青筋涌涨。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平静下来。
“余总何必激我，安影后喜欢钟尘，无论是网上，还是剧组内，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钟尘遇上危险，她挺身而出也很正常。况且情况那么突然，其他人根本来不及。”
通过他的表现，余烟已经大概猜出了事情原委，也不打算跟他多说。
“你这口才，当个小小的剧组场务，屈才了。”
说罢，便迈步绕过他横着的手臂打算离开。
孙亮却几个大步走过来，继续拦在她面前。
“等等，余总还没解释，刚刚说看到的监控画面，是什么意思？”大有一副她不说就不让走的架势。
余烟冷冷看着这一幕，不答反问，“我如若不解释，你要如何？”
这里可是剧组，虽然现在导演室就他们两人，但外面来来往往可全部都是场务人员，稍微倒个椅子可能都会被人听到，而且李之闻才刚刚出去，知道她们两个在房间。
他敢摆出这副要动手的架势……
倒是让她好奇起来。
难道这孙亮在剧组的身份特殊，李之闻也要受制于他？
如果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在拍摄时，当众录像而不被喝止。
而李之闻的话便也存疑了，剧组的监控画面未必没有。
但她回顾了一下，李之闻那人的脾性态度，倒也不像是与人狼狈为奸的样子…
而很快，孙亮的回答解了她的疑惑。
“余总平日里常在商场上混，经历的都是明面上的头脑风暴，想必很少经历一些暗里的手段吧。
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些药物，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或者失去神智，沦为别人的傀儡呢？”
听到这话，余烟差点忍不住笑了。
这人怎么时而聪明，时而愚蠢的样子。
商场上的人不玩暗里的手段？自古以来商场和官场都是无形的战场，只是见血的时候没那么明显罢了。
如果没点手腕的话，早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唇瓣微勾，笑容带了些轻佻不屑，“这样么…不如让我见识见识如何？”
孙亮看着她这从头至尾都气定神闲的样子，本来只是想吓吓她的想法，突然变得疯狂起来。
他想在这个别人都敬佩称赞的女总裁脸上，看到惊慌失措，恐惧害怕的神情。
他要让她知道，作为一个柔弱的女人，出了她的公司，她没有任何嚣张的资本。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管套着针帽的小型注射器，里面分别装着暗紫色和深蓝色的液体。
他拿在手里晃了晃，睁着暗沉的眸光，看向余烟。
“余总不如自己选一个，我看看你运气怎么样？”
他的语气仿佛在逗弄一只待宰的羔羊，余烟这样的‘弱女子’在他眼里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余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不如你先解释下，这东西的功效？”
她一如既往冷静的语气，让孙亮直接暴躁起来。
“你TM闭嘴！我让你选听不懂人话是吗？你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
话音将落未落，他直接揭开了暗紫色注射器的针帽，以极快的速度朝余烟的手背上刺了过来。
余烟侧身微避，抬脚在他往前的双腿面前一个大力横扫，他便稳不住身形直接朝地面倒了下去。
那刚才被他取了针帽的注射器针管，在他倒地的瞬间，由于重力撞击，歪斜地扎进了他的指尖，还顺势被他推了一点液体进去。
他瞳孔骤缩，立刻把针管拔了出来。
他双手撑着地面翻过身，双目通红地看着一旁的余烟。
“你居然是个练家子？！”他想到刚刚踢在他腿上的力道，表情复杂。
难怪她那么淡定…
余烟无视他的问题，踱步至他面前，弯身伸手飞快地夺过他手上的两支注射器。
目光随意地打量了一下，最后落在那支针管歪斜，注射液少了一些的暗紫色液体上。
纯体透明，也没有标签说明，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你自己选的，会是什么功效？”
她刚说完，便看到刚才还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男人，眸光突然涣散起来，像因外力破坏了视网膜系统般，明明睁着眼睛，却彻底失了焦距。
眼白处似有血丝在涌动，太阳穴处的青筋也跳动起来。
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瞬，场面略显诡异。
她脑海里思忖过男人刚刚说的话…
「 ……这世上还有一些药物，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或者失去神智，沦为别人的傀儡呢？ 」
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药物…估计类似于氢氟酸那样的溶解效果，如果是的话，那估计男人的手指应该已经是一滩血水了。
那么就是另一种，可以让人失去神智，沦为别人傀儡的药物？
这个要怎么操控？
或许是经历不同常人，余烟对离奇事物的接受程度很高。
她想了想自己曾经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知识，或许他现在的情况，类似于催眠前进入的意识恍惚状态？
这个药物就类似于取代了心理引导和暗示，直接扰乱了他当前的脑电波范围，进入了催眠准备时。
她顿了片刻，按照催眠的方式诱导性地喊了下他的名字。
果然见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瞳孔无意识地对上了她。
“孙亮，你和安圆背地里谋划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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