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个。”
沈易安将一块鱼夹入关盈碗中：“这个鱼做的很不错。”
…
过了好半天，李兴才挂了电话从窗边走过来坐回位置上：
“不瞒您说啦，顾总，您看，已经有好几家新公司给我们下达新指标了，给出的价格都在您之上，都是五倍十倍的出价，这样下去我也不好拒绝啦，生意嘛，本来就是为大众服务的事情，你们的产品好，群众买单，对待自己人是不是应该大方点啦！”
五倍…十倍…
男人的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微抿的唇线透出冷漠的气息：
“李总也说了，生意是为社会大众贡献服务的，因此，利润也应该是符合它应得的合理报酬。”
“这…”
李兴眼圈乌青，苦恼的挠了挠头发，只好使唤下手，说道：“愣着干什么，给顾总再把鱼盛上。”
“是。”黑衣人乖乖点头照做。
“鱼不错。”
顾星渊低眸看了眼盘中的羡鱼，伸手夹了一块鱼尝了尝。
然后放下筷子，说道：“不过，李总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羡鱼这么好吃么。”
李兴就是个开矿的粗人，对于吃的东西一向是随波逐流，什么好吃吃什么，根本不管其中的原因，让顾星渊这么一问，尴尬之处自然略显无疑，就连他的手下也没了主意。
“顾总，愿闻其详…”
李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顾星渊神色清冷，眉梢中有种高贵的疏离和遥远，半响，淡色薄唇轻启，带着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而冷漠：
“不是因为鱼的本身，是因为地域不同，生存条件的差异，决定了最适合羡鱼生存的环境，所以入口的感觉才会与众不同。吃过的人都知道，这种羡鱼的材质十分讲究，只适合在淡水里生存，对外部环境条件要求非常高，并不是在哪里都可以生长的这么好，这家餐厅的主厨木稻田以前就是靠培植这些鱼为生，他曾经就做过一个有意思的实验，尝试给一批鱼换掉熟悉的环境，换掉赖以生存的海域，在特定肥水养育之下，鱼的体型的确日渐增长，但口感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当让他们再次回到曾经的生活环境，发现早已变的无法适应，你说，这样的一批鱼是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顾星渊的言下之意：有些想法看起来好像没错，但如果像这批羡鱼一样，野心勃勃，欲借大海波澜之力登封造势，想要在新海域中独霸海洋一方，也该先衡量衡量自己的能力，是否足够达到自己的野心。
“……”
在李兴还在泛鱼水混沌之际的时候，他们几人已经先行离开，留下错愕的三个人。
李安拧巴着逗点似的眉头抬头问道：“…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黑衣手下也是一脸茫然：“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的条件被拒绝了。”
“是吗？”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服务员走过来，轻轻敲门问道：
“先生，顾先生已经买过单了，请问您还需要加点什么吗？”
李兴神色难看的擦了擦头上的汗，不爽的喊道：“搞什么啊，这么大的店空调都不开，热死人了，当心我投诉你啊！”
服务员小声说：“空调已经开到最大了，先生。”
…
“哈哈。”
夕阳西下，沈易安眉眼轮廓都被镀了一层光，阳光灿烂的笑了笑，说道：“顾总真是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估计他们都看傻了。”
关盈抬头望着顾星渊微微一笑。
韩乐拿出一根烟咬在唇边，点燃吸了口，徐徐吐出烟雾，眼神迷离，神态悠然：
“这个李安啊，从一贫如洗的小市民，偶然得到机会，一下变成坐拥两个矿资产的老总，总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其实还是没有文化，很多谈判技巧都是下手给他事先教好的，而且也不会跟你讲道理，更不太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说白了眼里只有钱，没有任何底蕴可言。”
…
李兴这个胸无点墨的人，无力不图，急速膨胀的这几年里，在每一处只是作短暂的逗留，以赚取足够的钱充饥，并继续这段几乎看不到终点的旅程。
…
“危机是会带来麻烦，但也蕴藏着无限商机。”韩乐视线看着远方，吸完最后一口烟，看向顾星渊，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吧，公司那边还需要你主持，易安跟着我飞一趟S国，继续谈合作。”
顾星渊好看的双眸微微眯起，整个人在夕阳的侧影下显得俊美异常，淡淡问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韩乐顿了顿，重新看向他，神情郑重：“我在S国有一个熟人，也是做矿产生意的，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去谈谈，看能不能谈到合适的价格，加上彩虹矿，全线生产就够了，后续需要补充的部分再想办法，新项目的研发不能停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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