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萍有些嫌弃鸿电这副样子，小跑到杨剑舞身边把鸿电推开，“我们小姐不收徒弟。”
鸿电把紫萍挤开，“杨小姐都没说话，你个小丫头闭嘴。”
紫萍不服气，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杨剑舞手指校场中间空地，“你们两个太吵了，要打去那边打。”
这回两人统一意见，当即做起了鹌鹑，缩着脑袋不吱声了。
杨剑舞看着墨烨，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宁王殿下，您的军队太弱了，这样的战士上战场，只是白白送命。”
景南磕磕巴巴接了一句，“他们可是暗营的领头，各项技能都是顶尖的……”
杨剑舞瞥了景南一眼，语气嘲讽，“顶尖？顶尖连我的丫鬟都比不赢？我的丫鬟说的没错，宁王殿下的这些士兵，在将军府，的确连门房的护卫都打不过。”
墨烨感觉语塞，自己的兵在东篱也是从各军中好苗子里筛选出来的，如果连将军府的门房都不如，那杨将军手下的兵，真的那么强吗？
杨剑舞看出墨烨的不可置信，面向众将士，他们眼中同样有着不相信，可紫萍和木槿的实力摆在这，没人以为杨剑舞在吹牛。
杨剑舞看着大部分人脸上有着彷徨，同为东篱战士，指出他们的不足，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上战场，他们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杨剑舞请示墨烨，“宁王殿下，我能站在高台上和大家说几句吗？”
墨烨哪有不肯，亲自将人送上高台，自己再退下，看着杨剑舞在台上衣袂飘飘，从容不迫，这种场面应是经常面对，对杨剑舞的喜爱更深几分。
杨剑舞用内力将声音扩大，“将士们，我说话你们可能不爱听，但是我今天非说不可！”
“你们苦练本领，是为了什么？先别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你们首先要养家糊口！饭都吃不饱拿什么护国护家？保家卫国那都是次要的！没有小家，何以组成大家？”
“不过，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来看，上了战场也是给人家当肉盾去砍，一个个的，跑不快，打不动，要什么什么不行，活活的去送人头！”
“收起你们玩味的心思，把每一次训练，都当成实战！”
“就刚才的射箭比赛来说，第一场，紫萍对鸿电，是，鸿电箭法很好，可再好你也要去当成实战去练！你的敌人是死的吗？他能站在那里等你射吗？！你射他，他不会反击吗？”
鸿电很是惭愧，比赛时他以为紫萍是想要出风头，故意找茬，原来真相是这样！是啊，他怎么忘了，敌人是会动的，真傻！
“第二场，木槿对鸿南。鸿南，我不知道你在暗卫中担任什么职位，但是今天，你能被南公子选出来，作为代表出来比赛，那说明你的实力被大家认可，可是你刚刚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
鸿南更是羞愧的低下头。
杨剑舞并没有因为鸿南羞愧而停止言语攻击，“木槿只是蒙住了双眼就让你畏惧？！你的胆量是属耗子的吗！那面对面的杀气，你是不是要闭着眼睛等死？！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子蒙眼举动吓退，你真的是个头领吗？如果真的，那我太要怀疑宁王殿下身边暗卫的水准了！”
鸿南直接面向墨烨跪下抱拳请罪，“是属下无能，请殿下处罚！”
墨烨挥挥手，示意鸿南起身，晚会再说这个事。
杨剑舞继续，“再说第三场！长弓射程更远，在战场上也更有优势，就这样一个有优势的武器，威力整整被你们浓缩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什么概念？！战场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是五十步的距离！一般弓箭百步已是极限，长弓搭配重箭则可达到半里左右，你们居然以百步来评判标准！真是糟践这优良兵器！”
杨剑舞深吸一口气，缓缓有些暴怒的情绪，“将士们，你们都是东篱百姓，是父亲，是丈夫，也是儿子，你们是家中顶梁，你们的命牵系着一大群人的心，你们不惜命，没人会替你们惜命。”
“你们死了，最多成为一抔黄土，一个让东篱百姓暂时记住的英雄，没有几年，你们就会被人遗忘！你们的牺牲，只会是历史上损伤多少人数字中的之一！真正担心你们的人，会在孤独、无助、思念中度过余生，他们可能会因为没有你们的庇护而受人欺凌！”
许多士兵想到家中亲人，眼中噙着泪水，试想一下杨剑舞所说的情景，心中抽痛，低低呜咽。
“安顺的将士们每天都要以全力参训，把每一次演练都当做是实战！为了把战绩提高一点点，恨不得把命豁出去。他们不是傻！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杨剑舞抱拳，“言尽于此，要怎么做，你们自己斟酌。”话毕，走回台下。
墨烨感受到杨剑舞此时心情有些低落，是因为他的手下太弱了吗？
走到杨剑舞身边，“小舞儿，我送你回去歇歇吧。”
杨剑舞摇头，“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殿下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唤上紫萍和木槿离开校场。
景南来到墨烨跟前，犹豫道：“杨小姐好像对咱们军队很失望。”
墨烨轻轻“嗯”了一下。
景南安慰道：“那个，烨兄也不用难过，是杨小姐手下太强，才会显得他们弱些……”
墨烨这次没有赞同，“是她周围都是这样的强兵，所以显得我们太弱。”
景南疑惑，不都一个意思吗？额……好像不是，“她周围？！”
墨烨浓眉微锁，“对，是她周围，她认识的士兵将领一定都很强。紫萍都能看出军中的不足，也一定是熟悉军中各项训练的，她一个丫鬟，只能通过主子了解。所以，小舞儿一定带她们见过很多。”
景南似不确定，“这……真的吗？那杨将军……我的天啊，难怪这几年边疆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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