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方式有很多。
有表示友好、礼貌和尊重的微笑；有表示愉快、高兴和喜悦的欢笑；有表示轻蔑、嘲讽和不满冷笑；有表示天真、朴实和坦率憨笑；有表示狡猾、奸诈和刻薄的奸笑；有表示可喜、可悲和可叹的啼笑。
当然还有傻笑、狂笑、狞笑、苦笑、甜笑、坏笑、偷笑、耻笑、嘲笑、讥笑、浅笑、嗤笑、痴笑、窃笑、阴笑、暗笑、哭笑、怪笑、哑然一笑、眉开眼笑、皮笑肉不笑……
就像廖东第一次被小混混无缘无故打了一顿之后，他去见自己的心理咨询师时，用的就是苦笑和自嘲的笑。
而在公交车上被人误会的时候，廖东用的又是可喜、可悲和可叹的啼笑。
廖东当初在研究笑的时候，差点都不认识“笑”这个字了，所以他现在才能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
托德·菲利普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家廖东把笑声都研究得这么透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只能庆幸，自己当初找了廖东，而不是莱托……
廖东又一次来到了布朗克斯，哦不对，这么说不准确，应该说是廖东第一次进入了布朗克斯。
托德·菲利普斯第二次勘景，看中了布朗克斯里的一条楼梯，就是亚瑟穿上小丑服准备去参加莫瑞的脱口秀时走的那条长阶，边走还边跳舞。
后来破站上有个up主把BGM换成了《红高粱模特队》最后那段舞蹈音乐，亚瑟在长阶上手舞足蹈，配上“大棉袄、二棉裤，里面是羊皮外面裹着布”的激情音乐，真的毫无违和感。
让人不禁感叹，要是本山大叔是哥谭市市长，哥谭市根本不用蝙蝠侠拯救，早就变成文明标兵城市了。
这条长阶全长五十米，还是比较陡峭的，上面就是电影中亚瑟住的公寓，这就意味着廖东要在这里长期拍摄。
不过不用担心，托德·菲利普斯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剧组拍摄。当然，要是拍摄结束之后，廖东出去乱逛，那就不能保证了。
事实上，在国外拍摄的时候，经常要打点当地的势力和社团，他们会帮剧组解决很多小问题。
比如廖东跟吴经去非洲拍《战狼2》的时候，吴经就没少花钱。
还有《唐人街探案》系列，剧组不但要雇佣泰国当地的工作人员，还要交保护费，顺便雇佣持枪保镖。
尤其是到比较偏僻的地方拍摄，一定要跟着保镖一起走，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抢劫。
这可不是廖东瞎猜的，是王宝宝告诉他的……
后来，这条长阶也变成了网红打卡地，还改名成了“小丑阶梯”，只不过大家要去的话记得白天去，而且打完卡就走，不然容易被人零元购……
廖东现在还不用跳舞，托德·菲利普斯只是在这拍廖东回家时落寞的背影。
破旧的大堂，生锈的信箱，掉漆的房门，昏暗的灯光……
廖东打开了家门，衣服还没脱下来呢，就传来了母亲潘妮的声音，“Happy，你检查过信箱没有？”
Happy是廖东的小名，不过他现在Happy不起来，母亲并不关心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遭遇，只关心信箱里有没有东西。
廖东的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还是回答道，“看过了，妈妈。什么都没有。”
“当局表示全市鼠满为患，不是一般的老鼠，而是超级老鼠。”
在电视报道哥谭环境持续恶化的背景音中，廖东吃了一把药，又给躺在床上的母亲端来了晚餐，并贴心地给她切好。
此时的弗兰西丝·康罗伊面色不错，甚至还化了淡妆，不过看她嘴角没有化好的口红，可以推测出这是廖东的杰作，毕竟他自己的小丑妆化得也不算好。
“他一定没收到我的信。”
弗兰西丝·康罗伊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面，她只关心自己的信。
廖东慢条斯理地切食物，随口敷衍道，“那可是托马斯·韦恩，是个大忙人。”
“Come On！”弗兰西丝·康罗伊的语气变得严厉，“我替他们家工作了好多年，他至少要给我回一封信吧？”
“来，别激动，吃饭吧。”廖东把插着火腿的叉子塞进弗兰西丝·康罗伊手中，“你得吃饭。”
弗兰西丝·康罗伊此时才开始关心廖东的身体状况，“你才要多吃饭，你都瘦成皮包骨了。”
当廖东准备坐下来和母亲聊聊自己的生活时，弗兰西丝·康罗伊又把话题引到了托马斯·韦恩身上，“他会是个好市长的，只有他能拯救这座城市。”
廖东的倾诉欲没有了，弗兰西丝·康罗伊完全没有意识到，但是此时电视里刚好到了莫瑞秀的时间，廖东像个孩子一样，第一次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在弗兰西丝·康罗伊的招呼下，廖东关上了台灯，跳上床，准备好好欣赏自己偶像的表演。
话说剧本里的《莫瑞秀》其实也有原型，不过不是那个亲子鉴定节目的主持人，而是另外一部电影《喜剧之王》里面的人物。
不是周星星的《喜剧之王》，而是1983年由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一部黑色喜剧电影。
真不是瞎说，托德·菲利普斯自己亲口说的，在创作《小丑》的时候，借鉴了《出租车司机》《喜剧之王》和《愤怒的公牛》。
亚瑟和莫瑞的故事线就是来自《喜剧之王》，亚瑟其实是《喜剧之王》中的主角鲁伯特·普帕金，一位痴迷电视脱口秀，自认为很有喜剧天赋的底层喜剧演员。
他也是知名脱口秀主持人杰瑞的狂热粉丝，不但处处模仿杰瑞，还经常幻想自己能与杰瑞共同演出，甚至分不清哪些是幻想哪些是现实，多少也带点精神不正常。
恰好鲁伯特·普帕金这个角色就是罗伯特·迪尼罗演的，现在角色反转，廖东成了疯狂的追星族，而罗伯特·迪尼罗则成了一位人尽皆知的知名脱口秀主持人，算是隔空完成梦想了。
电视机里罗伯特·迪尼罗的身影出现了，廖东的双手紧握，双眼放光，和看见哥哥的迷妹没有任何区别。
画面一闪，廖东突然穿戴整齐出现在了观众席里，跟着所有观众一起为罗伯特·迪尼罗欢呼。
谁都知道，现在是，幻想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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