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鱼九的怒骂，医生全当没听见。触手满天挥舞，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但鱼九和鱼十也不是吃素的，两个老鱼人和他对打到现在仍然脸不红心不跳。更别提旁边还有陈婆婆和周容帮忙，眼看着继续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来，医生生出遁走的心思来。
他用多余的触手撞击石壁，敲下些碎石块后卷起来一把撒向对方。趁着鱼九和鱼十躲避的功夫，自己则是迅速离开。
陈婆婆和周容原本想追上去，在姜北的授意下还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
“这畜生东西。”
鱼九骂一声，然后变回最开始姜北看见的模样。他眼神落在通道口，最后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
“你们从医生那找到了什么？”他转过身询问姜北和贝锦。
贝锦跳出来回答：“好几具尸体，还有一个是老祖宗的。”
……
鱼九和鱼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个字。
畜生！
“带我们过去把尸体搬回来。”鱼九深吸口气，克制住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心情。
后续处理就没姜北的事情了，他正坐在椅子上听贝壳说当年的往事。
“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医生不是鱼人，难怪当初老祖宗死之前让我们千万要小心他。”
贝壳那头白发在此时都有些黯淡无光：“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活这么久，老祖宗去世是三百年前的事情，这意味着医生至少活了三百多年。”
“而且老祖宗说过她是在百来岁遇见医生的，这样再算算，对方到现在活了差不多四五百年。”
“四五百年啊，整个鱼人记载中就没人活过这么久。”
看得出来贝壳的确很纠结这个事情，她把自己的头发都给抓乱了。
等那具女尸搬回来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这家伙还把老祖宗的容貌修改成这样，真过分。”
贝壳边从抽屉中拿出蓝汪汪的膏药，边和姜北解释：“老祖宗这个样貌不是她真实模样，只是再与地上鱼人交流时，她就会特意把自己化成这幅模样。”
“据说医生和她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地面上，果然地上的生物没一个好东西。”
蓝汪汪的膏药渗透到女尸的皮肤底下，她脸上的五官慢慢变了个模样。
等女尸原本的样貌露出来后，姜北就明白为什么医生想复活对方。
无它，这张脸的美貌极具攻击性。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让人觉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颜值不愧是地下鱼人的老祖宗。
贝壳收回膏药，语气还有几分可惜：“我就说为什么这么久……老祖宗都没能轮回复生。”
“贝锦，等会把老祖宗尸体送回鱼人坟墓去。”
她交代贝锦一句，就对着姜北将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微微弯腰：“多谢你的帮忙，外来者。”
“不用谢，只是刚好我们战线统一。”姜北往旁边挪挪位置，躲开对方这一礼。
贝壳也没说什么，她同贝锦扶着女尸往外面推出去。
而姜北则是留在原地，看着四周都没有人，他心里有些好笑。
贝壳这是在表示她们信任自己？
对方都这样表示了，他直接背着手在鱼人营地里瞎逛。
即便姜北不是个肤浅的人，都不得不感叹，地下鱼人是真赏心悦目。
或许是从贝壳那听说过姜北，在看见他的时候，屋子外做事的鱼人都会对他露出笑容。
这简直是给姜北以及直播间的观众们来了个美颜暴击，不对，是美颜霸凌。
在第N次拒绝鱼人们邀请自己进屋吃饭的好意后，姜北干脆扭头重新回到贝壳屋子里。
看着他的背影，弹幕密密麻麻一大堆。
“姜校长走什么啊啊啊，我还想看美女姐姐。”
“有没有人截图了那个躺着的鱼人老祖宗？真特么美啊，我想拿来做壁纸。”
“求图＋1。”
“求图＋2。”
“求图＋。”
……
还不知道自己离开给颜狗们带来多大损失的姜北正专心地扒饭，忙活这么久了也到了该吃东西的时候。
别的不说，他看着白米饭的眼神都比看鱼人少女们深情。
等他吃完之后贝壳刚好回来，她挑挑眉：“外来者，你下次别在我这里吃东西行不行？”
烹饪手段简单的地下鱼人，闻不得这个味。
她先前试图问姜北要一份这神秘的美食，结果人家拒绝的干脆利索。这让贝壳再次闻见这个味，心里面就觉得抓心饶肝的。
“下次我一定注意，先回城内去了。”
姜北打个哈欠，他得回去看看那些背后长出触手的鱼人还活着不。
贝壳客气地把他送到城墙下，等他离开后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染上大片的阴霾。
她遮着自己的眼睛，吐出鲜血来：“想要我看不透……做梦！”
等她松开手的时候，眼睛看上去十分呆滞无神。
看着姜北离开的方向，她露出笑容：“已经拦不住我了。”
……
城内，姜北最先回到了鱼仔家。鱼仔娘半跪在院子里，维持着那熟悉的姿势。但她眼角处的细纹凭空生出很多来，像是苍老了几岁般。
这是被医生吸食了精气吗？
他蹲下来，试探性伸出手去推动鱼仔娘。
对方的身子出乎意料的轻，好像里面被掏空了一样。即使姜北手上并没有用力，也让她倒在地上起不来。
她身上的触手出现枯萎的趋势，最外层的皮肉甚至开始裂开。
姜北站起身离她稍微远一点，然后静静观看着对方的变化。
时间一点点消逝，触手也越来越干瘪。等到它彻底断裂的时候，鱼仔娘的身体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
像是被烘干的肉。
姜北捡起地上的树枝，戳了戳对方的身体。
“嘎哒嘎哒。”
树枝很顺利地戳进去，没有受到任何阻力。这不正常，就好像对方身体里没有血肉组织。
姜北垂眸仔细端详树枝戳进去的地方，周围逐渐裂开如同蛛网一样。
下一刻，一阵风吹过来。
鱼仔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彻底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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