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电感应到一般，液体培养舱中的白发男子心跳剧烈起来，引来不少身穿黑色警卫服的持枪男人。
“001号禁闭者产生强烈排斥行为，请求注射M，完毕。”肩膀上戴有三颗银星的黑衣警卫汇报完毕，收回通讯机，走到培养舱前观察里面男子。
周围同穿黑色警卫服的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队长靠近培养舱的一瞬间，里面的男人睁开眼，一双血瞳将他面前的人摄魂，勾了勾唇角重新闭上双眼。
“请求已批准，请注射。”通讯机里传出声音，黑衣警卫队长按住两旁的通话键，回道。
“已注射，禁闭者陷入沉睡。”
才怪。
大街上人声嘈杂，子夜城中心塔上挂着的圆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给出当今时间，时演对这不同现实世界的地方十分新奇又不敢表现出来，跟在池家兄弟身旁东逛逛西买买倒是熟悉了不少街道。
实际上时演不一人出门的原因有一点难以启齿，那就是路痴，一旦街道排布杂乱一点甚至有路标他都会迷糊。
平日里都是与死党一起出门才能不在大街上迷失方向。
圆钟的时针又移动一格，时演想到进入这个地方也挺久的了，或许尸体都被那小子火化后撒海里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大学有没有交到女朋友。
这小子……自己以前还得叫他一声哥。
“宿主。”
时演像是做贼被抓到一样，浑身僵了几秒，发现是自己的系统在说话随后用意识传话。
“好久没听到你说话了，进入副本后你都没怎么吱声。”回想起来，系统似乎真的都没在副本里说过话。
系统沉默几秒，又道：“副本里我能力受限，无法帮到宿主是我的失职。”
“打住，”时演否认他，“你用耳坠帮我识别很多幻境，我谢你还来不及。对了，系统你有名字吗？”
系统：“我只有编号1004和代号千撒。”
拿起手边商贩摊子上绣有一对天使翅膀的玩偶，时演眼含笑意说道：“那我觉得你一定是天使做派的系统，声音还挺温柔，你要是变成真人，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系统说这些，可能是他声音挺像自己死党的，温温柔柔的充满阳光与薄荷清香的邻家大哥哥形象，就算隔了年级依旧迷死学校一堆少男少女。
“为什么这么说？”系统尾音上扬，显然突然来了兴趣。
这么一问，时演也不好将“像我死党”的想法说给他听，便答道：“在我学校里有这样的一个万人迷学长，学校贴吧里都是表白他的，很是让我舍友羡慕。”
“那你呢？”
“我不羡慕，”时演随口回道，过了一会儿想到系统或许是在问自己喜不喜欢那位学长，又道，“嗯……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清楚。”
千撒之后始终沉默着，时演与池钧他们分别后回到住宿的地方，清冷的房间里洒落百叶窗外不夜城的灯光，即使炫彩夺目还是抵不过陌生感和寂静的突袭。
“宿主。”时演开灯后听见身后传来千撒的声音，转身后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是最后见到他时身上穿着的那件软乎乎的高领灰色毛衣，深色的直筒牛仔裤搭配上黑色马丁靴，提着小蛋糕站在门口亲切地叫着自己。
“很抱歉提取您生前的记忆，我想这个人是对您影响极深的人类，擅自使用他的外貌前来加您，但我想这样会让您感到安心，生日快乐。”
时演将脸埋进手掌间，哑着声音叫千撒进房间来。
脚步声停在他跟前，衣服摩挲的声音与后背轻轻拍打的举动，不断翻涌时演以前的回忆：“我就说你一定是个天使做派的系统，有事你是真照顾自己的宿主啊。”
揉揉眼睛，时演与之前状态不变。
千撒笑笑，拆开带来的蛋糕盒子，时演也没闲着帮着他将取下来的外壳扔掉：“那现在你既是我穿书的系统又是我游戏系统咯，你可真忙。”
“不忙，只需要编写游戏代码进去我就能同时行动。”
“那如果我将你格式化，我就不再有穿书任务了对吧？”时演舀上一块蛋糕，对千撒开玩笑。
蛋糕入口，味道与当时夏有时带来的味道相同。
千撒的眼神宛如一片平静又清澈的湖泊，随意扔进一粒小石子都能惊起无边波澜，也如夏有时透彻的绿眼睛一般。
他没有回应时演的问题，也好像知道这是时演的玩笑一般，只是将蛋糕轻轻往时演叉子处推了几分，谁又能悉数听去一个系统的心声呢。
时演瞅着他的眼睛：“你们系统仿造的皮相都这么相似的吗？他眼角的伤疤都一清二楚。”
“主要是宿主记忆深刻，才能将此人的细节打造完整。”
夏有时是孤儿院里长相最与众不同的小孩儿，一双浅绿的眼睛与深邃的五官引来其他人的拳脚相加，他是奇怪的小孩儿，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话，院长妈妈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用简单的手语教他日常行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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