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处这件事，五年以来，就是秦铮心中的一根刺。
五年来，他在心里编出了各种各样她和那个男人的故事，而每个故事里，他都是一个边缘人物，是她利用的人。
这样的女孩，他接受不了。
秦铮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公司的主管给他打电话也没心思接，直接把手机丢到了中间的储物空间里，然后发动汽车。
离婚的事，不能再拖了，不管怎么样，他要跟她说清楚，她要什么，他给她，以离婚作为交换……
秦铮走后，袁轻言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例假刚来，以她的身体状况，坐在冰冷的客厅里对她的健康毫无益处，可她还是等着他。
她自嘲地笑了笑，反正这样的事情她也没少做。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抬头望向窗外。
那里是熟悉的车，熟悉的身影。
车窗半降，不多时，她看到车里的人冲窗外吐出层层烟圈。
青白色的圆圈，由小变大，渐渐的消散在夜色里。
他不说话，袁轻言却不想一直沉默下去了，她缓缓走过来在车窗前站定，秦铮把车窗大开，在他要开口说话之前，袁轻言忽然弯下身吻上他。
“秦铮，你知不知道我很痛？”
两人唇抵着唇，近的能看到对方最微妙的变化。
可秦铮并没有在袁轻言脸上看到什么，她说她很痛，却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平静得如同死寂一般。
她打开车门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
“真的很痛。”她又说，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另一只手还夹着烟，搭在方向盘上，从烟头徐徐升起的青烟熏得袁轻言眼睛发红。
想再抽一口烟，手却重得抬不起来。
她为他流了三次产，每次流产之后她从来一声不坑，更别说喊痛了。
可这次她却说她痛了。
她的独立让他忘了，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
烟雾缭绕里，他幽深的眼睛，对着她平静如水却越来越红的双眸，原本犀利的光慢慢熄灭。
秦铮移开眼，将剩下的半支烟捻灭，下了车。
“早点睡吧。”他说。
看到她痛得站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俯身抱起她把她放到她的房间。
对于她，他所能做的，只能到此为止。
……
半夜，袁轻言疼得睡不着觉。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咬着牙皱着眉，逼迫自己忍过去。
这些年，她的痛经一天比一天痛，每次都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她早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她知道，就算没有秦铮，她也可以过，只不过她放不下少年时代的段感情。
她用尽全力，用尽自己的一颗心浇灌的感情，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她就是放不下，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能认可的，必须是真相大白。
刚才秦铮回来，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他眼中的决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而她有预感，这个决定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柔弱之态，用流产的事情换取他的怜惜。
终究，秦铮没有说出他准备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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