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重重地呼出几口气。
他算是把胡韵的话，听进去一点。
胡韵感觉到他稍微卸了点劲儿，这才松开手。
“三天……”
曲悠嘀咕一句。
胡韵没听懂。
“什么三天？”
“三天研究不出来，我吃这毒药。”
“这……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曲悠没说话，只是脱下斗篷给顾叶周围擦血。
胡韵见状，也和周素雅脱下斗篷，反正此处不冷。
他们先给顾叶抬到别处。
顾叶现在是不呕血了，但整体就像个死人一样。
随后胡韵用东西沾取顾叶嘴上一点血。
他自己随身有带一些药水。
他要把这毒放进药水里，挨个试。
如此过了三天，曲悠完全没有闭过眼，他就坐在一边，抱着双膝，一直看着顾叶。
他好想问现在的顾叶，难受不难受？
他好想拥抱顾叶，亲吻顾叶。
而顾叶在意识里，看着两个系统弹出的一个又一个弹窗，她也很急切。
曲悠着急了吧？
曲悠在外面哭没哭？
就在第三天的晚上，曲悠站起身。
胡韵如惊弓之鸟。
“你……你干什么？”
“别研究了……我要亲自吃这个毒药。”
“哎呀，你再给我点时间！”
胡韵身边摆放的都是一个个小盒，里面的液体全都凝聚成块。
曲悠开始不懂，为什么这样，后来也看明白了。
透过胡韵的情绪，那就是失败的象征。
在这三天里，胡韵已经失败了无数次。
到后来，他的小盒用完。
胡韵开始自己调配药，继续尝试。
“没用的……毒药……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胡话？！”
曲悠揉了揉眼睛，他走过去，把胡韵的东西全都踢翻。
胡韵大叫，“喂！”
然后曲悠把怀里的金杯推给胡韵。
“照顾好我宝宝……”
“你疯了是不是？宝宝还有两个半月就长出苗来，到时候宝宝的苗是需要父母血的，你们一个两个都中毒，宝宝怎么办？”
“如果我不解开顾叶的毒……宝宝也、也活不了……没有母亲的血，就没用啊……”
“你！”
胡韵一拍额头。
傻蛋怎么这个时候头脑清晰起来？！
哎呀！
“两个半月，我应该能研究出……”
曲悠却拽着周素雅的手，直接给周素雅丢了上去。
“诶？诶！”
周素雅的叫声就在上面。
曲悠道：“上面都是积雪……不会、不会特别痛……”
“不是，你不会也想这么把我弄上去吧？！”
“嗯……抱好我的宝宝，不要下来管我们……最好把这里盖上，就像没动过一样……”
“不是……曲悠，你别这样，武力上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抗你，但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哎哎哎……啊！”
胡韵也被曲悠拽着给扔了上去。
曲悠跑到边沿，缺口处还在往下滴水。
他拿了个胡韵留下的小纸盒，接了点，猛地灌进嘴里。
入口是辛辣，最后胸口不可抑制地腐蚀疼痛。
再到肚子，最后到全身。
曲悠咬着牙，但他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仰头咆哮，终于发出了一声不是小孩子的吼声，是成年遮天的吼声。
然后他歪倒在地，蜷缩着身体，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眼泪不自觉地流入鬓角。
“好疼啊……小叶子……我好疼……”
曲悠这个时候，自然想让顾叶抱抱他，可是顾叶现在过不来啊。
他蜷缩的小小的，然后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
很快手腕见了血。
但是手腕再痛，都没有腹部那么疼痛难耐。
曲悠竟然有一种当初被爹爹喂药后濒死的感觉。
然后曲悠又像曾经濒死，却想见小叶子那般，不停地鼓励自己。
“我不疼……不疼的……我要去到小叶子身边……”
他开始往顾叶那爬。
曲悠觉得顾叶一个人躺在那，太孤单了……
而且他一定要扛过去。
不然自己的血怎么能给顾叶吃？
“我要妻主和宝宝……都好好的……”
曲悠终于挪蹭到顾叶的身边。
顾叶还一动不动。
曲悠伸手搂住顾叶，让顾叶脸冲着自己。
“妻主……小叶子……我、我这次可以亲你了……”
这么说着，他吻上了顾叶的唇。
这次，他不会因为顾叶说的有毒，而不碰她了。
“反正……嘶……”
曲悠倒吸一口气，忍过腹部的绞痛，又道：“反正我们两个……都中毒了……我也不怕你嘴边的血……”
他还握住顾叶的手。
“揉揉……可不可以像四百年前那样……揉揉？我肚子疼……”
但是顾叶的手一点都没动。
还是曲悠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你中毒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但还想着我，担心我……我、我们一起……无论干什么都不分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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