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的手放了下来，微微侧过脸去看站到自己身旁的宋璃。
此时他是蹲着的，左手还狠狠地扯着马志的衣领，手指间落下了几丝耀眼的血红色，握拳的右手满是凸起的青筋。
“算了江瑾。”
“没必要为了一群这样的人给自己找麻烦。”
宋璃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脸上神色仍是紧张的，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毫无血色。
她担心江瑾再打架又会引起学校和周围人的注意。
虽然他总是不在意处分这件事。
但她还是不想，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受罚。
“我就是他们的麻烦。”
江瑾语气依旧淡漠冰冷，视线再次落在马志身上，眼底的狠厉渗出，吓得马志狂咽口水，以为自己这张大脸得肿上加肿了。
可江瑾嘴上这么说，手还是乖乖松开了。
“又是一群又菜又爱惹事儿的。”
张承宇拧了拧自己的手腕，伸腿就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身上踹一脚，雨露均沾，每人得一脚。
林子雁本还想着出去看看情况，可见自己处于劣势一方，对方又是江瑾，于是只好又重新缩进了巷子里假装没看见。
“对不起瑾哥，饶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
马志摸着自己的脸，痛哭流涕。
江瑾却扯着他的衣领站起身，微微伸手一拉就能将他轻易提起，马志正讶于江瑾的力气，可下一秒他就被提着拖到了宋璃的跟前。
“给她道歉。”
“对不起小妞……不、不是，对不起美女……”
“我错了，我错了，你让瑾哥放了我吧！”
马志的声音颤抖万分，惊恐蔓延全身。
“是他吗？”宋璃低着头，眉头依旧皱着。
她问的是谁让他们来的。
马志原本还不知道她问什么，可转头看了一眼江瑾，立刻磕磕巴巴地点头道：
“是他，是他……”
宋璃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知道林子雁两兄妹都不喜欢她，林子青平日找她麻烦就算了，林子雁还要用这种龌龊手段来警告她？
江瑾转头看了宋璃一眼，见她在思考着什么，正打算说话。
宋璃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道：
“你们走吧。”
“滚。”江瑾追加了一个字。
“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马志求之不得，踉踉跄跄站起身，在一群伙伴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正转身，江瑾的声音幽幽传来：
“站住。”
“怎、怎么了瑾哥？”
马志还以为他反悔，双腿止不住地抖。
“地上的东西，给我进打印店里印回来。掉了多少印多少。”
江瑾看着满地散落的纸张，有些已染上了灰尘和脚印，他的脸色再次写上了两个大字——“不爽”。
“好！好好，这就去。”
马志吩咐着周围人捡起地上的纸，随后立刻跑进了打印店里。
“李子，没事吧？”
见氛围终于没那么僵，江瑾这才收回了那骇人的眼神，语气柔和了几分。
他站在宋璃跟前，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番，见她身上没什么伤，只是那高马尾有些松动凌乱，几根发丝垂落在肩头，其余都好，他才松了口气。
宋璃摇了摇头，视线落在江瑾手上。
他的手上有几根血痕，手指间的血液已经冷凝成暗红色。
“江瑾，你的手。”
她满脸写着内疚，声音微小。
江瑾闻言，抬手扫了一眼，随后脸上攀上笑意：
“没事，不是我的血。”
虽然在混乱中被什么东西刮了两下，但没什么大碍。
“你知道是谁找你的麻烦吗？”
江瑾回想起方才宋璃模模糊糊问出的“是他吗”，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小混混调戏乖学生那么简单。
宋璃咬了咬唇，没说话。
如果告诉了江瑾是林子雁，他会怎么样？
跑去一中又打一架吗？
然后江瑾被学校惩罚，林子雁被处分，外婆满脸愁容，家里鸡犬不宁？
知道宋璃不想告诉他，江瑾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直到一阵莫名的笑声从身旁传来。
宋璃转过脸，满脸疑惑看着江瑾。
“刚刚做得好。”他止住笑声，脸上却笑意不减。
“什么？”
“急了的兔子会咬人。”
宋璃想起来了，马志的手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应该还冒血了。
“以后直接踹裆，咬了脏嘴。”
江瑾微微弯腰，看着宋璃的嘴角，一刹那，脑袋里冒出了想伸手抹一把宋璃嘴角的冲动。
理智阻止了他。
“算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江瑾笑笑，伸手将宋璃的发丝挽到她耳后。
宋璃微微一惊，双目微睁，顿时内心一种奇怪的感觉探了出来。
“咳咳……”
张承宇觉得自己有些多余，跑去打印店拿了那几分资料，又抬脚往那几人身上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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