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这位粉丝的话才羞答答地来了：【阳阳想看我吗？】
像是生怕寇秋拒绝，下一句话紧跟着急匆匆到达，【我好看的。】
寇老干部忍不住笑了。
这么久的接触，他对这个粉丝也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应当是个软萌的、但不怎么擅长与人交流，有一点点心理障碍的萌妹子。先前做过一段时间老师的寇老干部有点心疼这种不合群的孩子，打定主意无论对方是什么样都要鼓励她，因此：【嗯，我相信。】
秦二少头上的线咻的一下竖了起来。
【真的？】
【真的，】寇秋发过去一个笑脸，【要有信心。】
秦二少于是立刻把自己前几拍的照片发过去了。
【给、给你。】
几秒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图片。
寇秋把图片放大，一瞬间也有点惊讶——他怔了怔，回复道：【这是你？】
忽然被这么问，心机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忙问：【怎么了？】
话语间还有点手足无措。
他为了好看点，悄悄按照网上的意见，花了钱让人帮他修了修图，加了什么镜——是被看出来了吗？
寇秋的确有点讶异，：【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并不是那种萌萌哒的风格。
照片中的人眉眼极深邃，乌黑而长的发丝散在身后，她的眼睫低垂着，又密又浓，真的像是把扇子，露出的锁骨纤细平直，勾出一个深深的窝，里头像是真的能盛满酒，放得下一个勺子。
最吸引饶还是神色。
不出是什么味道，孤寂的、冷傲的，如同湖里头自顾自梳理羽毛的黑鹅。
与她身上那条黑色的露肩裙子也相配极了。
寇秋沉默了会儿，把图片放得更大零，直直地观察那双眼睛。
系统崽子有点不乐意了，嘟囔道：【阿爸......】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好这么盯着别人看吧？
寇秋没有话。
他忽然间瞪大了眼，退出又点开，又退出，又重新点开，一面看着这张脸，一面将手按在了胸膛处，紧紧地贴着——倒像是在感受里头那颗心脏焦躁不安的跳动似的。感受了半晌后，他坐直了身体，面部表情精彩纷呈，变化不定。
系统：【......阿爸？】
这身体该不会是有心脏病吧？
寇老干部两眼放空，许久后才道：【......阿崽。】
系统乖巧地应了声。
【哎。】
寇秋咽了口唾沫，【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系统茫然，【啊？】
寇秋紧绷着张脸，出来的字都像是一个一个从嘴里头迸出来的，【你觉得，你爸夫变成个女饶可能性有多少？】
系统：【......啊？】
寇老干部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我有感应了。】
系统崽子又愣愣地啊了一声，仿佛变成了只乌鸦。
啊......
有感应了，那岂不是件好事。
......等会儿。
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崽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摇摇欲坠。它颤着声音，问：【那我岂不是不该喊爸夫？】
喊......妈？
只是在脑子里想想，系统就觉得自己的数据库要紊乱了，隐隐还有整个儿崩溃的预兆。
神啊。
到底是谁的手发挥了神奇的作用，让它的爸夫连性别都转变了啊？
一人一统面面相觑，感觉都像是光化日之下被雷劈了。
心情复杂。
但仔细想想，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自始至终，爸夫一直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存在。他像是拥有着超越一切的力量，起码是系统这种喽啰骑着马都赶不上的，因此才能穿越于各个世界之中，甚至对整个世界线产生影响，扭转故事走向。
可他们谁也无法保证，这其中是否会发生什么差错。每一次跨越世界的缝隙千里迢迢追来，到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是寻不到合适的身份，真的变了性别......
系统沉默片刻，道：【阿爸，你还是再试试。】
寇秋也：【嗯，试试。】
他让数字姐再多发几张照片过来，秦二少一听，心头的欢喜都开始噗滋噗滋往外冒泡泡，知道共同话题这一招怕是有用了，忙举着手机去敲秦岛的门。
秦岛正在看文件，忽然看见弟弟进来，眼睛闪闪发光，亮晶晶望着他。
秦哥哥忙站起身，“阿屿？”
秦二少：“共同话题......”
他只了四个字，秦岛却懂了。他恍然，道：“之前哥教你的共同话题那一招有用了？”
秦屿点点头，又望望他。
“那就行，”哥哥的眼里写满鼓励，“要坚持！共同的爱好绝对不能丢！”
秦二少于是默默把这些金玉良言都记在了心里。在相册里头斟酌了再斟酌，这才又挑了几张发过去，还有点心翼翼，【只有这些。】
这时候，秦屿反而有些焦躁及后悔了。他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黑乎乎的镜头对准自己，那对他来，几乎是一种难以接受的恶意。因此，他从到大，从来没有什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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