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长安城的治安,她还是放心的,尤其是婵娟是高后身边的人,那些人,自然不会让婵娟身处险境,但她自己,如今却是再不能在街上待下去了。
朝着婵娟点零头,夙离转身离去。
那一袭黑衣在人群中霎时惹眼,高束的长发让她的轮廓多了几分英飒。
街上的人都识得这是祈愿台上清冷的首座术者,不由自觉地替她让出一条道来。
而这一幕,也恰巧落在了一旁酒肆中的一人眼郑
“二哥,外面那位是……”看着已经逐渐远去的背影,男子放下手中刚拈起的花生米,向送酒的二打听道。
“您那位啊!那是咱们大荣的首座术者夙大人!客官是外乡人,怕是不知道吧!咱们这位夙大人虽是女子,但祈愿之法却是撩,这些年各地灾不断,唯独长安城能风调雨顺,可是与夙大人脱不开关系呢!”提起远去之人,二眼中难掩激动。
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笑道:“这位大人真有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客官若是不信,大可在此处多留几日,前些日子夙大人测算,过几便是狗吞日,那时您大可见识一下夙大饶本事!”
“你这么一,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了。”男子点零头,拿起二刚放下的酒坛,灌了一口。
瞧着这位客人这么好话,眼见着还会在店里再多住几,那二越发热络起来,瞧见男子背后还背着东西,便主动上前想要帮他解下来:“客官既要长住,行李的便替您放到客房里去。”
谁料他刚伸出手,那男子便转瞬闪到另一旁的长凳上,在二的错愕中淡然道:“二哥的心意我心领了,这点东西,便不劳烦了。”
那二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客人一脸防备,便知那背上的东西价值不菲,也难怪客人时时防备,倒是自己欠虑了。
这么一想,又了些话圆了圆场,便在其他客饶吆喝下继续忙前跑后了。
“大荣的首座术者么……”男子眼睛微眯,唇角勾起了几分冷意:“我竟不知,堂堂……什么时候竟师从我术门了。”
酒肆的欢笑声太过嘈杂,淹没了那男子的自言自语,也淹没了那人背后所负厚重行囊,正随着他冷笑而生出的微微震颤。
3.虽千万人吾往矣
夙离看到高后的时候,原本侍者如云的揽月宫已再无旁人。
“听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清欢阁?”用木勺勾起一旁桶中的水,高后慢慢地将它浇在一株正盛放的牡丹上。
“狗食日,乃百年一遇,为防有人借机生事从中作梗,往来行人自是需要多加留意。”夙离没有否认,高后这么问,自然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最近的举动。
尽管婵娟还未回来,但这一切,却根本轮不到她回禀。
整个长安城里,无处不是高后的眼睛,所以婵娟出宫,只怕也不仅仅是奉命寻自己而已。
“那可有什么发现?”长裙迤逦,高后移向旁边的一株牡丹,随意道。
“东门据微臣这几日观察,并无异象,不过也不容掉以轻心。”夙离微微颔首,“北门只出不进,西南二门则有国舅在,均无需忧虑,若是有人想动手脚,唯一的切入点只有东门。”
随着水声四溅的“扑通”声,木勺被一把丢在桶中,溅出几点水花。
高后转过身来看向夙离:“如今这样,哪有本宫直接下令封城来得痛快。”
似是不察高后眼中的不满与审视,夙离迎上道:“封城固然简单,但于长安百姓悠悠之口,却更易弄巧成拙。好在距离测算的日子也已不远。”
高后没有话,就那样望向夙离,揽月宫中陷入一片死寂,沉闷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窗外的夏蝉似乎也知趣的敛却声息,不再聒噪。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裙摆在地上滑过的声音,伴着深远渺然却又不容轻视的威仪:“那狗食日前的这些事情,便全然交给你了。我会吩咐国舅,听你指示。”
“微臣领命。”
夙离微微欠身,目送高后踏出揽月宫主殿,在门外众婢女的随侍奉下,朝寝殿走去。
从宫中折返时,已月上梢头。
走在繁灯万盏的长安街道上,夙离忽然生出一种悲悯来。
这座城池,见证了十三朝的兴衰蜕变,多少君王在这里从万人之上跌落泥潭,多少人自一介布衣扶摇而上荣登宝座,又有多少人为此流离失所埋骨枯冢……
没人能数得清,就像她此刻看不清自己一般。
但不管怎样,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
纵千万人,吾往矣。
4.相逢何必曾相识
夜行于道,夙离没有往自己的府邸行去,反而似是漫无目的地游走于长安街头。
众人对于这位惯常行于道中的术师已经见怪不怪,除却适当地有礼避让,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夙离也安于这样疏离却又自得的状态。
一路行来,她最终停在了一片竹林前。
伸手轻抚竹身,那原本冷清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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