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清急速上楼，留下两位“星烁”成员来对付自己的同事。
“你们‘星烁’的家伙怎么在这里晃悠？”徐刚还是和上轮一样的暴脾气，他不耐烦地招手，“老子要办公事了，还不快滚！”
“巧了，我们要办私事，你们不能过去。”程致远推了推眼镜。
“别和他们废话，梦一清上楼了，快去阻止他！”唐轩宇不想浪费时间。
一言不发的“恐龙”从嘴里喷出一圈烈焰，把两人困在火圈里。
“20，分钟，后，火焰，熄灭。不要，乱动，会，受伤。”焱为了不误伤，还不忘贴心叮嘱。
“我，只是，给，梦，一清，一个，机会。”
唐轩宇懒得管焱和梦一清做了什么交易，他举起特制的弓弩，对准了焱。
他的技能“百发百中”可以使所有弓箭类武器的命中率接近100%，他甚至可以控制发射出去的箭矢的方向。
现在他只要给对面来一支骨晶做的箭，再用能量共鸣就能让对方肌肉麻痹，束手就擒！
“管好你的手！”
不知何时，程致远已经取下了眼镜，他的瞳孔已由黑色切换成了金色，直勾勾地对准火圈里的两人。
他亮起黄金瞳，目光注视下的两人身上延伸出金色的虚线。
“轩宇，别乱动！”徐刚之前在战场上目睹过程致远的“变态技能”，这双金色瞳眸曾在一秒内斩杀过十余只伪装者。
他真没想到，一向躺平的“星烁”这次居然和他们主动对上。
“星烁”态度上苟是苟，但人家的真实战力可不弱。
程致远的技能名为“黄金分割线”，攻击型。他可以框定视野中的敌人，为其打上切割线，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被画上虚线的敌人瞬间切块！
当然程致远现在搬出技能肯定是震慑一下他们，绝不会下死手。
但随便乱动很可能会在表皮上被留下几个长疤作为警告。
“现在安分多了。讲讲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吧？”程致远金色瞳孔的光芒收敛了回去，平和地询问。
……
“向晓松！”
开门的一瞬间，梦一清就夺过了对方藏在衣袖里的刀子。
他控制好力度，精准地一拳呼在向晓松脸上:“向晓松，回应我！”
他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他知道必须要先让对方想起自身的名字。
“向晓松！回应我啊！”
眼看自己又要挨一拳，向晓松连忙回应:“欸！”
“记住，你这是你的名字，你要是敢忘，我现在就杀了你！”梦一清把刀子抵在向晓松的脖子处，那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人在极度紧张时身体会分泌激素强迫大脑清醒，向晓松混沌的眼神清澈了一点。
然后，清澈化作眼泪流了出来。
“一清，我妹妹她……她死了……”
“我知道。”
“她死‘门’里了。”
“我知道。”
“是我害死了她！”
“我知道。”
向晓松的声音颤抖起来:“求你救救她……”
“对不起，我救不了！”梦一清压制着情绪，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有任何表情，“上一轮我试过了，我救不了！”
他现在大概知道了，向晓松精神污染加剧的主要原因是妹妹的死，他无法面对亲人的离去，一味的逃避让他的精神承受了巨大压力，于是精神污染趁虚而入。
而他要做的，就是强迫对方面对现实，尽管这很残忍。
尽管，向晓松清醒之后很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但梦一清不在乎，他只想尽快叫醒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怎么可能……一定是……”向晓松眼神再次迷离起来。
“一定是我死得还不够多是吧？”梦一清接下他的话，“你们之前所在的空间不在我的回溯范围内。没有用的，哪怕我轮回千次万次，也最多救下你，救不了晓荟。”
“所以，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不愿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要是你就这样放任自己变成怪物，别说晓荟，我都会看不起你！”
梦一清扬起拳头:“TMD真该死啊！给老子清醒一点！”
“咚！”
拳头砸在了向晓松脸颊旁的地板砖上，白色的瓷砖被砸得龟裂，梦一清的拳头也被鲜血染红。
就在痛感传来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
他面前躺下的不再是向晓松，而是一个轮廓模糊的青年。
他的状况比向晓松还要糟糕，青年的身上已经冒出了红色的鳞片，他的怀里，貌似还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梦一清的耳边飘来一句冰冷的画外音。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偿命！不仅是我的命，还有他们的！”
随着青年的咆哮，画面碎裂，梦一清回过了神。
这是什么……精神污染吗？
不太像，反而更像是回忆……
所以我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被人动过？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晓松，求你了……赵军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梦一清无法忘记赵军变成怪物被杀死的画面，他不想这种经历在向晓松身上再上演一遍。
“所以，不要输……不要输给这该死的精神污染……”
“你可是晓荟的哥哥，你既然赢过了‘门’，那你也要赢过这精神污染。”
向晓松的精神污染也在侵蚀着梦一清，他的精神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在梦一清的呼喊下，向晓松的思绪貌似飘回了以前，飘回了雨城那个下着暴雨的下午。
当时河边涨水，结果他偏偏一个脚滑掉了下去。
向晓松不会游泳，他只能在激流中不断地吃水和比划。
每当他快要浮出水面时，水浪又把他打了下去，比起溺水的痛苦，令他更绝望的是那种挣扎的无力感。
没想到自己小学还没毕业，就要交代在这里……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手托了起来，他终于得以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但河水的冰冷刺骨和体力的消耗殆尽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
“向晓松！”
尽管水浪声很大，但他还是清晰地听见了那声呼喊。
“别装死……咳咳……给我醒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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