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苏梨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啊，只要苟过今天。”
接下来每间隔两个小时，苏梨都会用对讲机喊一下莫璟言。
莫璟言也都会给她回应，然后两个人聊一会儿天。
苏梨主要是担心莫璟言现在脑子不好用，喊他主要原因是想看他有没有清醒，次要原因是想知道他有没有使用血清。
血清能够暂缓毒素，他就能在这个世界争取更多的时间。
“苏梨，你这两个小时查一次岗，就好像我是废物一样。”莫璟言苦笑一声：“我只是神志有些不清醒，又不是智商坏了。”
“……”苏梨转了转眼珠，缓缓开口，“神志有些不清醒和智商坏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比昨晚更差吗？”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了。
自从昨天晚上厉肆对她大吼之后，他似乎就感到特别愧疚，连早餐都给她做好了。
一碗自热的皮蛋瘦肉粥。
甚至，还有半根看上去有点硬的油条。
“嗯。”莫璟言很诚实的回答。
既然苏梨现在已经参与其中，他更想要让她时时刻刻知道他的情况。
如果他自己有任何变化，也可以第一时间告诉她有危险。
所以苏梨每间隔两个小时的‘叫醒服务’，他同意了。
“你是有什么变化吗？”听到莫璟言的回复，苏梨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还没有觉得看不清东西，今天已经觉得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
“那你能找到血管的位置吗？”
“我做过记号，而且摸得到，问题不大。”
“我喝完粥一会儿给你送早餐过去。”
莫璟言立刻就拒绝道：“不用，不要增加危险。”
苏梨没有说话，莫璟言就知道她在犹豫。
“我觉得这种毒素很怕受到环境的干扰，比如雨水、雷电等等。”莫璟言轻轻皱了皱眉，“先前我们只知道他们遇到水之后会受到刺激，但其实不然，你看被我们关在三楼仓库的那两个怪物，他们也没有碰到水，但是后来攻击速度明显加快。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这种毒素怕刺激。”
虽然这些只是莫璟言的猜测，但是他自认为自己的猜测很对。
“好吧。”苏梨思索了片刻，“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似乎有一点歪理。”
“才没有……”
中午十二点。
苏梨用对讲机喊了莫璟言很多声，对方都没有回应。
她有些着急，想要直接过去查看的时候，莫璟言喑哑的声音在对讲机那头传来。
“没事，放心，就是有点控制不住的犯困。”
“犯困……”苏梨想了想，“那你这会儿想不想喝点咖啡？”
“刚一个小时喝了五罐罐装咖啡了。”
“……”苏梨皱眉道：“那还是别喝了。”
“放心吧，我的自制力总不能还没有厉肆高，你那边怎么样？”
苏梨轻晃了晃脑袋，“没什么大事，就是雨还是下的很大，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哪来那么多不好的预感。”莫璟言温柔道：“今天一定会安稳度过的。”
“嗯。”
关闭对讲机之后，莫璟言下意识的看向了他的手臂。
全是墨绿色，甚至就连双脚都布满了墨绿色。
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丑。
下午两点。
苏梨喊了一下莫璟言，他立刻就说话了。
不过她总觉得的莫璟言没什么力气说话。
下午四点。
莫璟言依旧有应她，但是说的话比两点的时候更少了。
苏梨很不放心，六点的时候她并没有喊莫璟言，而是悄悄的绕到了隔壁教室，透过门口的玻璃看向里面。
这是她唯一没有封住的玻璃。
而眼前的场景直接让她吓了一跳，莫璟言趴在地上，时不时的会爬两步。
所爬的地方都会渗出绿水。
苏梨捂住双手，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下意识的想要去开门，但是又想起了莫璟言对她说的话。
也许他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让毒素占据他的大脑。
这个时候，或许不该有任何的变动。
苏梨小声的回答隔壁教室，厉肆很紧张的在门口等着。
“璟言怎么样了？你刚不让我去看我急死了。”
“不太好。”苏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先别说话。”
她拿起对讲机，喊了莫璟言好几声。
大约在十秒钟左右的时间，他说话了。
声音依旧暗哑低沉，“嗯，我还好。”
莫璟言似乎也才晃过神来，看着地面上一滩滩的绿水，他右手微微握紧。
自己好像还是睡着了，睡着了之后毒素就会蔓延的更快。
“嗯，没事就好。”苏梨没有多说什么，她想如果是她自己，一定不想莫璟言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人都是如此，想要在意的那个人看见自己最好的样子。
晚上八点、十点、苏梨都喊过莫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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