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多人去都治不好。
不仅治不好，甚至去了以后，各种检查一做，连个病因都没查出来。
这谁还敢接手？
接了手，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两家人从担惊受怕，逐渐的，真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
瞅着偶尔叹两口气的封老爷子，封常清：……
算了。
就这样也挺好。
反正他是不会把桑清九供出去的，只能让老爷子苦一苦。
老爷子对小叔也没多放心上。
小叔也没死。
他应该是能接受的……吧？
封常清略有些心虚的想。
“哎~”
封老爷子叹口气，“常清，你说要不我找个风水大师把咱们家祖坟迁一下吧？”
“啊？”
封常清一愣。
封老爷子皱了皱眉，“咱们封家这几年不太顺。你爸死得早，你又出了事，我身子也不好，你小叔现在又……又得了稀奇古怪的病。”
“我寻思，是不是祖坟出岔子了？”
封常清：……
不是很想说话。
“还是说，你爸那坟没埋对？当时请来的风水大师是个半吊子？”
封常清保持沉默。
“你别不说话啊。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封常清能有什么意见？
他张了张嘴，“您高兴就好。”
不就迁个坟嘛。
迁！
您爱往哪儿迁往哪儿迁，反正他不掺和。
封老爷子点点头，隔天还真请了个风水大师上门。
您来真的啊！
封常清看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拿着黄符纸到处散的风水先生，又沉默了。
罢了。
他还是当没看见吧。
然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桑清九。
桑清九直接笑倒在他怀里，“老爷子还真有意思。”
“老一辈都有些信风水。”
封常清解释道，又接着问道：“你有好几天没来找我了，最近很忙吗？”
“治疗比较费时间。我给你的断骨丸你吃没有？”
桑清九反问道。
“照你的意思，一天吃三粒，每天都在吃。”
“那有没有什么感觉？”
“……可能比较微妙，我还没怎么感觉到。”
封常清略有些委婉的说。
说着，还有些担心的看向桑清九。
害怕她因为治疗没效果而伤心。
然而桑清九的脸色却很平静，“正常，才吃不到半月，没感觉是对的。等有感觉的时候告诉我，我要给你施针，还得开个新的药方子给你。”
“好，都听你的。”
封常清很是温顺的应声。
两人又闲聊一阵，他才问道：“你是不是快开学了？我送你去学校报名行吗？你要住校吗？不住的话，我给你买个靠近学校的房子……”
“我想住你家，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我家离学校比较远，你上课可能赶不及。”
“我去学校又不是为了上课。”
桑清九漫不经心道：“那群庸医能教我什么？”
封常清：……
自信是好事。
但偶尔还是要保持一下谦虚。
他心里想着，倒是没明着跟桑清九说。
事实上，桑清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自己医术的狂傲，染上她眉眼间时，是最动人的。
她似乎就该这样的傲气凌人。
桑清九掩唇打着哈欠，懒懒的往封常清怀里一瘫。
报名的事，其实还真不用操心什么。
到开学那天，余教授可是亲自陪同桑清九到学校，笑眯眯的带着她去报名。
知道她不住学校，也是大开后门。
不过可惜，封常清说着要来，今天却是没到，A省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临时赶过去处理了。
“我们学校八月刚翻修，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对了，待会儿我就把课程表发给你，你感兴趣就来听听，不感兴趣就算了……”
余教授一边带桑清九熟悉学校，一边“叭叭叭”个不停。
“断骨丸的实验也做出来，药效是真的很强！”
余教授说起这事儿时，眼睛都在放光，“起码能写五篇NEJM和Lancet，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这边直接帮你写，你挂一作……”
“没兴趣。”
桑清九淡淡道：“你要写就自己写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唰！”
余教授感觉自己心口狠狠中了一刀。
“呼~”
算了，习惯了。
在桑清九这受的打击还不够多吗？
余教授开始PUA自己，然后呼出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最多十月底，这款药就能推出去。专利在申请路上，我会尽快把合同给你。”
“行。”
桑清九轻点头，正打算说什么时，余教授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他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老刘”两个字。
余教授尴尬的看了眼桑清九，没接。
结果对方又打了第二道，第三道……
那死不放弃的架势，让余教授一脸“慷慨赴死”的接起电话。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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