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中，陈雅楠看了一眼面前被押在审讯桌上的李南山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小令子，给我倒杯咖啡吧。”
“是，陈局长。”
意气风发的李令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随后坦然地放下了自己怀中的文件，然后自顾自地在一旁调制了起来。
陈雅楠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意外。
以往的李令，如果想要差遣他去做点什么的时候，都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到很多不满来。
仿佛觉得自己天生就该干那些大事情，就跟做这种小事会拉低自己的身价一样。
但现在，那份不满不能说是丝毫没有，但也是大不如前。
说白了，就是李令身上的那份桀骜，被消磨了不少。
剩下的，便是沉稳与自信。
突然间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他这段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局长就不免又高看了林墨一眼。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不伤及他人自尊心的情况下，把一个人身上最难磨的桀骜给抑制到了这种程度……
这对于人性的运用与理解程度显然是达到了一个超乎想象的境界。
这种事情，就连陈雅楠她自己都难以做到。
情报局一向跟审讯部门关系匪浅，而几乎每次有重要审讯的时候，她陈雅楠都会来插手。
而她对于人心掌控的能力也是在这里磨练出来的。
就连她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李令调教到这种程度。
可想而知，林墨是多么的变态。
变态到以至于陈雅楠对其连拉拢的信心都没有了。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得试一试。
要是临阵脱逃的话，那可不是自己的风范呐。
想到这里，陈雅楠笑着看了一眼一旁神情严肃的符太卜道：“哎呦，我的小太卜，你们家里的那个叫林墨的卜者最近怎么样了？”
“关你屁事。”
符玄头也没回的冷淡道。
“哎呦，太卜大人别那么凶嘛，我又不会把你家的小卜者给吃了呢。”
这次，符玄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冷不丁道：“林墨没把你吃光了你就暗自庆幸去吧。”
“亏了几百万信用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闻言，陈雅楠嘴角抽了抽，然后有些幽怨道：“那怎么能叫亏呢，虽然将军很喜欢跟你画饼，但我可不一样啊！我又不觊觎他的将军之位~只是想把我那情报局好好做大做强而已啦~况且，情报局近几年来战功显赫，他老人家怎么会不答应呢~”
“哼，将军他对谁都一样。”
符玄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搭理陈雅楠，眼神肃杀地看向被五花大绑李南山。
见状，陈雅楠不由地叹息一声。
本来她还想随便扯一些无厘头的话题来缓解缓解自己家小太卜那凄冷的心情。
毕竟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背叛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尤其是被背叛的下属还仍然死不承认，那是更伤心的事情。
这点陈雅楠深有所感。
但效果不能说很差，只能说是根本没有。
“我没有！那阵法上的诡秘术法真不是我搞出来的！你们要相信我！”
“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李南山满脸悲愤道。
面前的审讯人员面部表情地看向一旁，然后淡淡开口道：“各位领导，抱歉，犯人始终不配合审讯。”
闻言，一向沉稳的符太卜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她猛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不顾众人劝阻，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审讯室。
“够了！李南山！”
一声扯着嗓子的娇呵吓得李南山浑身一颤，随后面色惨败地抬起头来，看向迎面而来的符太卜。
“大衍穷观阵第一次受到这种程度损坏，都是因为你所负责的宙合阵出了问题导致的，现在修补在即，却再度从你那宙合阵上边检测出能够重创大衍穷观阵的病毒，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嗓子动了动，但却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只能苦着脸，呆呆地望着怒气冲天的符玄。
“如果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为什么天天修补宙合阵的你都没注意到这次阵法病毒的存在，反倒是我们二人检测出来了？”
“这天底下哪里嫩有得如此巧合的事情？”
“你说有人想要陷害你，那你整天与宙合阵待在一起，旗下无一名子弟，且整个太卜司对宙合阵这方面有所造诣的人，那个能比得上你李南山？谁又能陷害的了你？”
“我……我……”李南山苦着脸，心中悲愤交加，但更多的还是那对现实的无奈。
“铁证如山！如今你难道还不知悔改吗？！”
符玄的气势咄咄逼人，让身边的众人望而生畏。
颇有一番帝王象，但却隐隐少了些沉稳。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符玄缓缓叹息一声，心中的怒气与怨恨也消散了大半。
她看向被锁在审讯桌前的李南山一眼，眼神复杂道：“李卜师，你在我太卜司中呆了七十多年，如今，闹出了这种事情，就没有一丝忏悔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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