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舒终于鼓足勇气，侧过身打算与后座上的首长道谢时，车子不知遇到什么状况，忽然紧急刹车，她受惊闭上眼，人却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小心。”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肩膀也被人按住，按在座位上。
对方的手掌很烫，透过薄薄的衣料，那热力浸透到了她的肌肤上，让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随即挣扎起来。
“抱歉，冒犯了。”
男人收回了手掌，低声与她道歉，转头吩咐驾驶位上的警卫员：“下去看看情况。”
警卫员立刻领命，拉开车门下去了。
冯明舒这时也睁开了眼，与后座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吉普车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但男人脸上那利落的棱角线条，还有那双锐利的眼睛，都给冯明舒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她匆忙道了声歉，就拉开车门要下去。
“冯同志，我没有恶意。我目前住的房子是你家在靖海路的洋楼，也算是承了你家的恩惠，顺路带你一程不算什么。”
冯明舒已经拉开了车门，听到男人提及她曾经的家，眼圈抑制不住地发热，她没有下车，也没有回头：“我能去那看看吗？”
“当然可以。到了滨城，我会让警卫员陪你去相关部门，拿回洋楼的产权。以后，那依旧是你的家，我会搬出去。”男人的声音沉缓有力，透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冯明舒用力摇头：“不用，我只要去看一眼就行。”
话一出口，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
一方帕子从后方递了过来，还有男人安抚的声音：“咱先回滨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这时，警卫员上了车，汇报情况道：“首长，拦路的是一群羊，我已经找到了牧羊人，将路清出来了。”
“那就出发吧，”男人坐了回去，又吩咐道，“开稳当一点。”
“是，首长！”
接下来的路上，吉普车开得极为稳当，只是车内的交流极少。
第二天清晨，车子驶入了滨城，一路开到了靖海路的小洋楼外。
车子停下，冯明舒下了车，恍然如梦地站在黑铁院门前，迟迟没有伸手。
“进来吧。”
男人抬手推开了院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院墙的桃花开得如火如荼，边上的秋千完好如初。
不对，那是新做的秋千。
那里也没有一对双胞胎为了争抢秋千而闹腾。
冯明舒强忍着泪水走进了楼里，走到客厅看向窗边。
窗边桌上摆放着一只花瓶，插着黄色的迎春花，却没有人为其修剪杂乱的花枝。
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快步出了楼，冲着门外的男人道：“谢谢你允许我回来看一眼，我该走了，再见。”
说完，她抬脚要走，但手腕被握住了。
“这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如果心里不好受，就先去招待所住一段时间，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
男人控制着力道，并没有抓疼她，但冯明舒依旧无法接受，她挣出手，仰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去接她，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男人眼神复杂地凝视了她一眼，又克制地移开：“你以后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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