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报警，我要告发他们。”
“告发他们？这不是等于自掘坟墓吗？”
“反正已经被人盯上了，不报复回去，我寝食难安。”李杰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总不能让我白挨一顿打。”
“那你想好了该怎么跟警察交待吗？”赵涛说：“你总不能说李富贵是被你电锯切成碎块的吧？”
“当然不能说实话。”
“那你打算怎么告发他们？他们会听吗？”
李杰说：“他们既然敢抓我，当然有准备的。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我没杀人。我要先查一下我昨晚究竟是怎么昏迷的，然后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再找警方坦白。”
赵涛说：“你还是太天真。他们既然敢设局，肯定早有完善的计划。你现在坦诚交代，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李杰想了想，赵涛说得有道理。他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警察是怎么考虑的。
“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躲起来。”赵涛说：“我会尽量拖延时间，帮你争取到机会，你赶快逃出国去。越远越好。你不是还欠着银行贷款吗？只要逃出国去，你就不怕那些人报复你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赵涛笑了一下说：“我无牵无挂，他们抓不住我。我会趁夜色溜走。不过我估计你会比较危险。”
李杰说：“没关系，我会注意的。谢谢。”
赵涛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保重，兄弟。”
李杰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侯小美追了上来，焦急地喊了他两声。李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说：“侯队，有话就说吧。”
“你……唉。”侯小美叹息一声说：“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这么潇洒。”
李杰淡淡一笑，说：“我觉得你才是真的潇洒。”
“谢谢。”侯小美说：“我们的确很像，都不属于这个东华市。”
“是啊，我从来不喜欢拘束。”
李杰走出审讯室之后，侯小美也跟了出来。
侯小美的神情显得十分凝重，看着李杰说：“李杰，这次的事情很严重，你必须要冷静。”
李杰微笑道：“我知道。”
侯小美又说：“刚才我跟你说的话，请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我会的。谢谢。”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逼迫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只是……”侯小美犹豫了一下，说：“你一旦暴露，就会遭到警方的疯狂报复。我只希望我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我知道。侯队，谢谢你的提醒。”李杰拍了拍侯小美的肩膀，朝着审讯室外走去。
“喂！你不会是真打算报警吧？”
李杰回头对侯小美眨了眨眼睛说：“当然。难道要让我白吃亏吗？”
侯小美愣了一下，似乎想阻止他却迟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随便你吧。祝你好运。”
李杰笑着挥了一下手，走进电梯。
在李杰的计划里，他需要一份合法身份。
他原以为，要拿到合法的身份应该不难。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李杰坐车来到一座名叫“南云市人民医院”的大楼前，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这栋楼是整个城市的精华区域。在这个寸土寸光的城市，拥有数百万平米房产的，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群。李杰想要找一家有权威性的私立医院，其实并不困难。他甚至连护照和驾驶证都搞定了，唯独缺少的就是行政身份。
“南云省人民医院？”李杰喃喃地念叨了几句，抬腿迈进了大楼。
医院里很安静。
李杰穿梭在医疗区域，寻找着有资格给他颁发行政执业医师证明的医生和护士。
医院里很多科室都亮着灯，但没有医生和护士值班。偶尔遇到几个穿白衣服的清洁工，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呆滞，双眼无神，就像被洗脑或者催眠过一般。
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迎面走过来，问李杰有什么事。
“我来咨询一下。医院最近有没有收养儿童？”李杰问。
那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问：“你是来参加‘特别儿童慈善基础捐助’的活动的？”
“嗯。”李杰点了点头。
“哦。你跟我来吧。”那个人带着李杰往右边走，边走边说：“今年我们医院确实有一个‘儿童福利基础捐助活动’，是为一千二百多位儿童组织的，每周五下午六点举行。这是咱们市里今年的重大活动，你可以直接去找副院长。”
“哦，谢谢。”李杰跟着这个医生七拐八弯地来到一栋办公楼前面，敲响了副院长的办公室大门，说：“王副院长，您好。有人来咨询一下‘儿童福利基础捐助活动’的事。他自称来自东京。”
门开了，王副院长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他。李杰把手伸过去，说：“您好王副院长，初次见面。”
王副院长打量着李杰，说：“请进。我姓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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