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刘主任瞥了一眼亦步亦趋在两人身旁的摄像师，“你们没法护理，放心。”
这位刘主任的讲话方式很有意思。
顾承峻笑了笑，“那请问我们会被分配到哪里做护工？”
刘主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顾自说道：“你们是不是没有任何护理经验？”
那是当然的，不论是顾承峻还是孟静澜，就压根没有接触过护理这块。
刘主任继续说道：“我先带你们在院里走一走，熟悉一下。”
顾承峻和孟静澜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词语：“下马威。”
这位刘主任又瞥了一眼摄像机，“你们这个是在直播对吧？”
“是的。”
刘主任对着摄像机一板一眼地说道：“我们这里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神秘。”
一副给疗养院做广告的架势。
“是吗？那接下去要请刘主任带我们好好看看了。”顾承峻笑道。
刘主任似乎对于顾承峻的接话很满意，他转头不再看摄像机，径直进了主楼。
疗养院主楼一层大厅仿佛什么酒店宾馆的大堂，方方正正的大厅中央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喷泉。
刘主任见顾承峻和孟静澜的视线盯着那个喷泉，他道：“这里在作为我们疗养院的园区之前，是建国前一家军阀的度假别墅。”
孟静澜盯着那喷泉。
这小型喷泉中央站着一座维纳斯雕像，她站在一个巨大的贝壳里面，仿佛刚睡醒，正在伸懒腰。
在她的脚下有两个光屁股的小天使，在贝壳之上也有一个，偷偷地看着她的背影。
孟静澜依旧记得他们小队进入这座建筑时，这座雕像已经破败不堪，背后的那贝壳倾倒在地上。
小天使们东倒西歪地倒在喷泉的废墟里，全胳膊短腿，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当时，她的小队成员笑着说，这座雕塑应该是取自一个名画，叫做维纳斯的诞生。
想到这里，孟静澜微微皱眉。
那个窗户上如果只是巧合，那么，眼前这个维纳斯的雕像，却让她意识到，末世时那幢楼，与现在她所在的这幢建筑，或许是同一幢。
可，这可能吗？
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刘主任见孟静澜盯着喷泉，他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孟静澜闻声抬眼，正要说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多个人的喊叫声。
“别跑，站住！”
“我当然得跑了，你们当我傻啊？”
“呼叫保安处……”
“0622站住！”
那一阵喧闹的追逐声正朝着一楼大厅而来。
刘主任皱眉，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对讲机：“什么情况？”
还没等到回复，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病员服的年轻男人，他用极其夸张的姿势，疯狂地朝着大厅这边跑来。
那年轻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他眼珠子一转，就冲着三个人中间的孟静澜奔了过去。
顾承峻见那年轻男人直直地冲着他们这边跑过来，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了一步，挡在了孟静澜身前。
那年轻男人见顾承峻挡住自己的目标，他裂开嘴哈哈一笑，猛地扑了过来。
顾承峻已经做好了准备，伸手去抓那年轻男人的手臂，不料却抓了个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年轻男人对自己做鬼脸，随即被那人扑到在地。
年轻男人一把掐住了顾承峻的脖子，抬头对着刘主任吼道：“放我出去，否则我掐死他！”
话音刚落，孟静澜比刘主任反应更快，她一把揪住了年轻男人的后领子。
一揪，一拉。
那年轻男人就身不由己地往一边摔了过去。
“啊！”
年轻男人暴躁起来，他一跃而起，扭身就朝孟静澜挥拳而去。
孟静澜轻轻巧巧地后退了一步，侧身避开了年轻男人的这一拳，同时抬脚往他下盘踢去。
年轻男人往后一跳，险险地避开，立马怪叫起来：“我去！你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阴险。”
孟静澜嘴角一勾，接下了年轻男人的拳头。
两人就打斗了起来。
在你来我往地过了几回招后，年轻男人眼中渐渐地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哎，你……你不会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孟静澜趁着他分神说话之际，突然欺身上前，抬手往他的脖子抓去。
年轻男人下意识地抬手格挡。
不料，孟静澜这是假动作，实则抬脚往他下盘再次踢去。
年轻男人嗷地一记惨叫，他死死地瞪着孟静澜，捂着自己的裤裆倒了下去。
太……太痛了……
孟静澜这一脚踢得快狠准，看得直播间的男网友们仿佛也被踢了一脚。
［我的妈呀，我是女的，我都觉得幻肢疼了。］
［这是演戏吧？］
［说不定是剧本。］
［这一脚，不像是演的。］
年轻男人被一拥而上的护工压制在地上。
刘主任面色不怎么好看地看着年轻男人，问追出来的护工们：“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高个子护工面色黑黑地说道：“我刚才要带他去娱乐室，没想到半路上他从后面打了我，抢走了我的钥匙。”
所以，年轻男人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跑到了一楼大厅。
刘主任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顾承峻和孟静澜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二位受惊了。”
“没事。”顾承峻看着已经被强制穿上了捆绑服的年轻男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事。
在他经历过的前世中，也去过精神病院，但不是安心疗养院，而去另一家。
那时他无法忍受精神病人，也无法忍受自己抽签抽到了这样的工作，在遇到了精神病人攻击后，生气地罢拍。
此后，成了全网黑，并且由此开启了他倒霉的下半生。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会抽到精神病院护工的职业，是因为那家伙的安排。
之后，不管重生多少次，都无法改变精神病院遇到的事，更无法改变自己发脾气罢拍，身体就像不属于他自己一样。
顾承峻抬眼看向安静的孟静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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