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公司最近有一批新产品要上市。
毕竟接手公司业务不足一年，所以只要忙得过来，他会尽可能亲手把关所有环节。
关于产品的推广问题，鉴于公司没有自己的广告部门，需要谨慎挑选专业的广告公司进行合作，经过多轮筛选，梁郁的粟原公司最终确定了风屿文化作为本次的广告商。
风屿以广告起家，逐渐将业务拓展到文化传媒行业的各个分支领域，但广告是风屿的招牌业务之一。
下午确认完合作意向已经临近下班，风屿的负责人凌默邀请梁郁一行晚上聚餐。两方人马收拾收拾一起去了饭店。
饭后，有人提议去唱歌，大家辗转去了会所，索性可以连宵夜一起解决。
气氛正热络时，梁郁手机震动。跟凌默打过招呼后，梁郁出门接听电话。
是集团总部打来的消息，苏省的原材料产地的账务疑似出现猫腻。财务是个大问题，但目前不确定是哪个业务环节出现问题，如果是原材料品质问题，那难免会波及到厂商的产品质量，而苏省的原材料直接供给粟原的工厂，所以，集团的意思是让梁郁找时间自己去实地考察一番。
实地考察的意义不仅是查看账务本身，更能了解掩盖在账务之下的问题本质。
在回包厢的路上，梁郁听到言青的名字从没关紧门的另一间包厢里传来。
“言青这女的有点手段啊，营销号那边中午快下班才发了稿子，我午饭还没吃完，陈扬就接到那边电话说号被禁言了。”说这话的是范晨昊，语气咬牙切齿。
他自从拿到陈扬拍的那些照片后兴奋不已，终于等到营销号发稿，正等着看言青身败名裂，看着不断上涨的转发和评论里的猜测、唾骂，他已经订好了餐厅庆祝。
谁料一桌子菜没吃几口，跟着他去吃饭的陈扬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营销号的人打来的，说是号被封了，没有任何举报提示，是平台直接封掉的，一桌人瞬间食不知味。
“谁能想到她连举报都没举报，直接报警了。营销号那边说，他们下午还没上班，警察就找上门来，把负责人带去问话了。”陈扬话里带着不甘，细听还带着一丝恐慌。
他是直接去联系营销号的人，所以尽管给营销号的钱是现金，但还是觉得不够心安。如果营销号那边招了的话，那些聊天记录明明白白记录着他指使营销号的全过程。
一旦查到他身上，他不可能把范晨昊供出来，否则，范晨昊记恨他事小，要是范家迁怒到他父母身上，那才是最可怕的。
再者，他天天跟在范晨昊后面，整个计划是当面说的，根本没有实质性证据。他拍到言青的照片后发给范晨昊，范晨昊直接打电话过来问情况，也没有录音。至于那些钱，要是范晨昊推脱说是自己朝他借的，那他也没办法证伪。
目前警察还没有传唤他，他还寄希望于范晨昊能够帮他一把，让营销号把责任都揽下来。只有范晨昊肯帮忙，那他才能脱身。
所以，他不仅要跟着范晨昊一起骂言青，哄好他，还要扮可怜，求他帮帮自己。
“范少，我是真没想到她会直接报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尽管范晨昊已经知道言青报警，但他非常自信这影响不到他，再不济也有陈扬给他背锅，所以他现在只有愤怒和不甘。他现在手还留有淤青，胸口时不时还隐隐作痛，前天走路的时候尾椎骨还一抽一抽的疼，今天才好些，言青却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放心吧，那人拿了钱，自然会闭嘴。”看着陈扬乞求的目光，他觉得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顺口答应下来。
之前有几次他看的女孩没看上他，陈扬也帮他干过类似的事情，反正有图片，不管是合成的还是真的，不管除了照片是不是还有别的证据，只要往网上一放，配上些真假参半的叙述，等事态发酵起来，再让人告诉那些女孩是因为她们得罪了自己，她们就会来卑躬屈膝地求自己放过，自己再开出条件，只要她们乖乖跟了自己，自己就放过她们。
当然，被针对的女孩有的妥协了，有的反抗了。
反抗的，无论是报警还是试图曝光他的行径，无一例外都被他花钱解决，并且反抗者还会继续被他打压；而妥协了的，用不了三两个月，也会被他像丢一个旧玩偶一样毫不犹豫地丢掉。在他跟那些女孩相处期间，他也不会对人家多好，几乎是要求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
妥协，是没有出路的。
“听说她请的律师是四海律所的，怕是不好对付。”陈扬还是忧心忡忡，四海是国内顶尖的律所，早在九十年代大家法律意识薄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全国各地开了多个分所，这些年国家越来越重视法治，四海的业务版图也逐渐扩大。现在能进四海的律师，要么是国内法律专业名列前茅的高校毕业，多数还得还是硕士，要么就是已经在法律行业深耕多年，有着卓越战绩的律师，也难怪他担忧。
“只要那个营销号的人不松口，警察那边就不会查到我们，再厉害的律师又有什么用？”范晨昊不以为意。
闻言陈扬稍稍放下心来，范晨昊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要保他的意思。
听着他们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梁郁拿着手机离开。
回到包厢，凌默向梁郁致歉，原本说好的他们总裁会过来跟梁郁见上一面，来会所的时候说已经下飞机了，路上却打电话过来告知有急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为表示歉意，他们总裁表示正式签约的时候一定到场，亲自给梁郁道歉。
言青下午事情不多，开完会，祁洲成就带着李枫出差了，叮嘱言青可以提前下班去忙自己的事情，故而不到五点，言青整理完会议记录后就出了公司。
让言青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便是自己处理得及时，还是被有心人人肉到了自己的地址，从电梯里出来走向自己停车的区域，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车被丢了很多烂菜叶和鸡蛋，还有很大一张白色油画布上用红字写着“贱人去死”四个字，整块布几乎将挡风玻璃全部覆盖，醒目又刺眼。
怕人还在附近蹲守，言青没敢上前，而是折回公司，去了保卫部办公室，查看了监控后，再次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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