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的天堂在这人间有两处：一处叫书山，一处叫学海。
文庙的藏书阁在这人间已是一绝，至于书山学海，已经不是用圣地就可以称呼的，这两处地界早在人间诞生时，就出现了。
它们存在的时间远远超过至圣先师的藏书阁，也是在人间大乱之后，哪怕是幕后之人都无法抹除的存在。
也是陈旧让陈浮舟必须去的地方。
书山学海中，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泛着氤氲之气的古籍、文字。学海宛若一幅展开的画卷，水墨色的海洋倒映着古老文字。每一个字，都泛着金光。
传言，这里是人族最古老的传法地，最先得道者、最先劈山者、最先登山者后来的人祖、至圣先师、道祖、袁道人、苦寒城主、剑棺等等诸多道境修士都相继在此悟道。
“你的功法带给你的，是身体力量，而这里，带给你的则是精神的力量，它会让你的灵魂得到蜕变。”陈旧对陈浮舟如此说道。
“书山学海中的诸多奥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陈旧如此说道。
陈浮舟也将书山学海当作自己此行的终点。
当陈浮舟离开三天后，陈旧这处别院也来了一位客人，青枢当今的皇帝——罗纛，这位皇帝来到陈旧的别院依旧宛如当年没有选择大张旗鼓。
“师父就这么放心小师叔？”罗纛好奇，陈旧笑道：“这小子现在出门可都是要开始扮猪吃老虎，小心谨慎的要死。现在的他已经让人放心许多了。对了，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不在皇宫处理事务了？”罗纛苦笑：“我原以为当皇帝是件容易事，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复杂，我总算知道皇兄听到我谋反，不阻止，反而还要把皇位给我了。”
陈旧听了哈哈大笑：“当皇帝啊，可不能像你在军中的样子了，还要直面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你是皇帝，不能让你的子民活在水深火热中，有些时候不妨学学那位玄天女帝。”
玄天女帝的名号在这人间可是如雷贯耳，东浮萍洲与中土神洲相隔亿万里，而玄天女帝的威名依旧能传到这里。
“名副其实？”罗纛询问，陈旧点点头：“名副其实。”
论当皇帝，罗纛做的其实不差，下达的一些政策也都很有针对性，但还是太依赖世家了，世家这一股力量，无论放在人间哪一个王朝都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有些王朝的朝政甚至是在世家手中，皇帝的废立完全是世家的意思。
世家势力最弱的王朝，就是中土神洲的玄天王朝。而青枢王朝则是处于世家与皇家王权的一种平衡的状态。很微妙，哪怕是罗纛，也不想马上打破这一个平衡。
“总是要出手的，你放心，在这里，我们的对话不会传出去，同样的，你也要放心曹雀商，他是个人物，你的祖父、父亲、兄长也都是人物，你要相信他们的眼光。”陈旧说道。国师曹雀商，青枢王朝最神秘的存在，也是这个王朝的缔造者之一。
“你的修为在皇帝中或许不错，可是接下来的劫难，小小的法相境，连炮灰都算不上，如果你想守护青枢，就提升境界吧，在劫难来临前突破到道境，你和你的子民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陈旧说道，罗纛询问：“老师不会出手吗？”陈旧摇摇头，说道：“无论我，还是至圣先师、道祖都不会出手，只要我们不出手，你们就还有生还的希望，一旦我们出手，你们连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是他们与幕后之人的一种默契，只要一方不出现道境之上的战力，另一方也不会轻举妄动。
至圣先师与道祖的对手是幕后之人，而陈旧的对手就是幕后之人的幕后之人，他们在这个宇宙中可以是任何势力，如果陈旧出手，那他们也会反应过来，立刻出手，以他们的实力，毁灭一颗星辰是轻而易举的。
根据陈旧的计算，如今的变数有三个：陈浮舟、何扶燧还有那位被元老院与宇宙意志选中的人，也就是云集王朝的林宇。
无论是何扶燧还是林宇其实都拥有瞬间突破的能力，陈旧现在担心的，只有陈浮舟，真正意思上的变数。
“希望你在大乱来临前能到达书山学海，成为真正的变数，小舟啊，人间这一次不看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是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了。”陈旧在心底说道。
罗纛离开了，毕竟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陈旧去了云集王朝，对于陈旧来说不过只是随意走出一步的事情。
林宇见到陈旧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冰窖中，林宇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离死亡这么近。
“我知道，你有系统，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些系统的最终任务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杀死我吧。”陈旧开门见山，林宇僵硬的点点头。陈旧说道：“恕我直言，缔造这些系统的人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到最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林宇依旧点点头，这是实话，他能够感觉到，他林宇在陈旧面前真的只是一滴水与大海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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