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爷是真的冷血，这人四十五岁退休还能再活多少年？这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又能再用多少养老金？他们也不想想这只有人愿意多花钱，这社会的钱才会越来越多，一个个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肉食者鄙！哼！”
钱龙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是按着自己的心脏喊出来的。屈白敏锐的发现他似乎血压在爬高，刚想用神力替他疏导，林婉心赶紧拿出口袋里的一根试剂扎进钱龙的手臂上。钱龙这才舒缓过来。
屈白看着林婉心的军服，他不解道：“你也差不多五十五岁吧？怎么他退休了，你还没退休？”
林婉心白了屈白一眼，“难道四十年前退休年龄一到就真的都养老了？他这个糟老头子还不是回到工厂继续指导新工人，这点退休金怎么够用，子女一个个赚的钱还没有我们当年送他们上一年学多，孙子孙女又来了，我们不能靠他们养，反而还得补贴他们钱。你叫谁真敢退休啊！”
“而且我好歹也是五阶魔导士，身体也没怎么老化，部队需要我我自然就继续服役下去，等哪天我真像他一样干不动了再说吧。”
地球委员会于2050年将包括外星殖民基地在内的退休年龄定位45岁。这是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条件下众多工会联合向委员会高层施压得来的成果。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种美好的退休生活，物价上涨的太快了，而且委员会也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直接导致大部分人不敢真的在四十五岁后靠着自己微薄的养老金和子女的赡养来享受生活。
屈白倒是有点不解，他对林婉心问道：
“你好歹也是一位中尉，而且是太空特战部队的空军，难道也算平民？”
林婉心讥讽道：“中尉？现在的尉官不值钱，地球和各大殖民地加起来的尉官多如牛毛，起码得是少校才能有那种令人羡慕的军官待遇。我只不过是一个五阶魔导士，开了这么多年的飞机，立了那么多战功，但迟迟突破不了六阶，像我这样的人，已经可以算是神之使徒计划的失败品了......”
她望着已经凉透的咖啡，里面倒映着她的姣好面容。
“神之使徒，神之使徒，计划名字挺好听，但谁又真的成为使徒了呢？那群圣人也不过是侥幸，比我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平庸之辈多了个名号。他们做的事情难道配得上圣人两个字吗？新闻也包装的很好听，他们其实也不过是一些有着强大力量的俗人。”
屈白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但也不能把圣人看成高尚的代名词，比他们更强的使徒又好到哪里去？”
钱龙沏好一壶开水，然后把刚刚磨好的咖啡粉冲一下，“不过至少你，我们还是信得过的。”
屈白沉默，林婉心狠狠地瞪了钱龙一眼，他不知所措，但也只好跟着他们两个一起不说话。
“孟钰杰，钱龙你还记得吗？他怎么样了？”
屈白拿着小勺子搅拌着棕色的液体说道。
“死了。”
“死了？？？”
屈白继续搅拌，保持着恒定的角速度。
钱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撕开塑料膜，颤颤巍巍地点起火。
“三十年前就死了。”
“为什么？”
钱龙静静地抽着烟，一只微型机器人环绕在他的头上，将二手烟全吸走。他抽得很快，才半分钟就抽完一根，然后又从烟盒里取来一根。直到他抽完整整三支烟，屈白和林婉心都没有打扰他，像哑巴一样看着钱龙。
钱龙掐灭烟头起身把桌子上的杯具收起来，他掏出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清晰度挺高，但却被氧化的有些暗黄。
“那个家伙现在就葬在西伯利亚的一处公共墓地，想知道，就一起去那吧。”
一阵闪光后，屈白拉着林婉心和钱龙出现在了照片所在地，东西伯利亚高原的人类第十公墓。地球委员会为了尽可能的利用土地资源，他们作出令无数人痛骂的决定，将所有有人祭拜的坟墓、墓碑、骨灰罐集中在难以开发的几处荒地，其中就包括撒哈拉沙漠、南极洲、西伯利亚高原等地，并凭借这些公共墓地来开发旅游业，让那些前来拜祭的人贡献口袋里的钱。
至于没人认领的？地球委员会的地勤人员会一把大火烧掉痕迹。
东西伯利亚高原如今也是极度发达的城市圈，他们除了常规产业外还专门干死人的生意，例如：纸钱棺材供应、专业的超度行业、火葬场、安乐死、定制墓碑与遗照......
这些行业都是围绕着那一座座高耸入云的高楼，屈白眼前的这些动则一千米高的大厦并不是住宅楼，也不是写字楼，而是专门用来摆放死人的骨灰的灵堂。
它们这种灰色长方体的模样也很贴切功能，像极了一个个倒在地面的巨型棺材。
钱龙复杂地看着屈白，随后赞叹道：“你果然就和新闻里讲得一样厉害，我一开始还不信真有人那么厉害，结果一看那张脸，哎哟我去，这不是我老同学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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