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我也给了你们阐述和披露的空间，该到我了。”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年轻的女会长。
“简单的说，作为争议点的我的去留，由各位投票判断表决。包括你，百枭，要带客户和带人走，就直接走，想要岚神公会的壳，只要其他管理同意，我也能直接让给你。”
悬岚却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什么话打击百枭，而是干脆地说了自己的决断。
百枭不服气地瞪着她，被禁言的他的嘴里林晓还能从唇形看出一些辱骂的发音。
“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我很赞同聆晓的一句话。我是什么品种的女人，和你一分钱关系没有。我不希望我本人的交友与娱乐，成为在座各位消遣的玩物。就算是脚踏三条船，那也是我个人的私事。我理解你们的好奇心，不过这不足以当作审判我的道具。”
悬岚完全没有在这一点上为自己那被扭曲的交友关系做出解释，她只给出了一个似有非有的轮廓。
“对伏神的身份揣测，与攻略失误的事，请各位接受我的道歉。伏神或是与我搭档的队友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和我本人直接沟通，我也愿意做出我认为妥善的补偿。”
她轻轻地对着诺的方向弯了弯腰。
终究还是悬岚一个人扛下了这些。
顾谅难受地盯着她礼貌的道歉姿势，又恶狠狠地扫了一圈管理组。有没心没肺的，有看热闹的，也有和他一样难受的，甚至还有在偷偷哭的女会员。
林晓望着内圈抹眼泪的女会员，忽然想到了那时候还无法说出这些的自己。
她忽然显得很沮丧。
诺一直在面具下关注着林晓的反应，他的手松开拳头又只能徒然捏紧，即使他想握紧的是少女的手。
“至于资源分配倾斜，私心选人这些东西，见仁见智，我也不想多费口舌。我做得可能不够好，但我自认为没有私心与亏待。这些事现在也过去了，因为我也已经耗尽热情，不会在没有回报的事上一直耕耘下去。感谢在场的各位对我严厉的批判，你们其中部分人可能更适合跟百枭这样面面周到，事无巨细的对象处事。”
林晓在最后两句里听出了悬岚隐藏得很微妙的嘲讽。
百枭这样的对象，为了达成目的一定会把周围人的短处都拿出来当挡箭牌。
与毒蛇为友，必先能承其毒。而这群连站出来都拒绝的胆小鬼，就更不好说了。
“总之，都自己做决定吧，大家都是成年人，用自己的主见决定去留吧。听了半小时，我也听困了，我现在就想睡个回笼觉。”
悬岚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解开了会场限制。
鸦雀无声的大厅没了内圈与外圈的限制，人群的议论声忽然轻度炸裂起来。
“她什么人啊？这什么态度啊？”
“百枭讲话真难听，我不想和这种人一路……”
“琥珀和她抢的同一个男人是不是顾谅？”
“好饱的瓜，都给我吃干净了，没想到一个悬岚后面还接着一个聆晓。”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人耳朵作痛。
顾谅在乱七八糟的人群中挡在了一脸困倦的悬岚面前，他拦住了百枭还想要继续对峙的去路。
“滚吧，别恶心老子。”
“你刚刚不是挺能忍的吗？就你也算是个男人？”
“老子不是男人还能是像你一样不带脑子言听计从的畜生？你也就在台子上叫那一套，别当老子看不出你在想什么脏东西。”
顾谅显然是憋了很久，一开口攻击性直接拉满。
闻秋不知什么时候回的场，他也一脸为难地站到了顾谅身边。
百枭一见闻秋，他只好把自己凶神恶煞的形象勉强地压了一压。
“有多远滚多远。”
顾谅毫不客气地又补了一句，这一次拉住他的是悬岚。
顾谅这才肯收了攻击性和悬岚一同离场。
“骂得好，哎，要是当初我也有像顾谅这样一个嘴替站在我身边……我是不是能骂多几句？”
林晓羡慕地盯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晓晓，有我还不够？”
风知晓马上就领会到林晓在说什么。
“……哎，还好当初有你在。”
林晓压低了声音，显得又是怀念又是难受。
本来站在林蓝身边的沈契不知何时走到了百枭与妖道两人身边，他看起来神情惬意，看似不站任何队的他在百枭与妖道面前似乎有着非常高的心理身份。
林蓝看完热闹就准备开溜，溜之前就发现身边这三人不太对劲。
于是林蓝撞了撞诺的手。
诺当然一直有把这两人的对话听在耳里，只是他完全无法在这个关头安抚林晓什么。
——局外人。
他没有林晓与风知晓共同的回忆。他并不知道风知晓曾经到底怎样拯救了过往的林晓。
真的好嫉妒。
即使在刚刚那样的场合，他也没能变成顾谅那样沉默的护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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