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次轮回。
艾蕾尼雅行走在人族领地内的一个小国城镇，路过一棵结着果的树。
树下开着曼陀花，簇拥着一个正熟睡着的金发小女孩。
“小妹妹，你叫若小，对吗？”
艾蕾尼雅轻轻摇晃着她。
与此同时，枝头一枚翡翠果实骤然坠落，化作蜿蜒藤蔓刺青没入她的手背，纹上曼陀罗的花纹，转瞬即逝。
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目光好奇地看着眼前十分好看的大姐姐。
“我是若小，大姐姐你……”
“妾身是黑暗女神，艾蕾尼雅·凡瑟芙。”
艾蕾尼雅温柔地笑着。
“若小，从今往后，你的命运将会改变。”
……
第11次轮回。
已经成为自然女神的若小瑟缩在艾蕾尼雅的身后。
她低头看着地面，完全不敢直视眼前的吸血鬼之主，拉芙丽娜丝·伊斯缇姆。
“这就是你选定的小不点女神？”
拉芙丽娜丝看着眼前的金发小萝莉，感觉很不靠谱。
“你也要相信我，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
第20次轮回。
“若小，你如今也该独当一面了。”
艾蕾尼雅说道。
“妾身与其他几位女神从今后都只会驻守在世界之外的神殿内，世界内将只留有我们的化身和你。”
“那艾蕾尼雅姐姐你们以后回来看我吗？”
“会，当然会。”
艾蕾尼雅摸着她的脑袋，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你也要与拉芙丽娜丝打好关系。”
“不要。吸血鬼之主好可怕。”
艾蕾尼雅闻言轻笑一声。
……
第99次轮回。
若小的自然权柄失控暴走，翡翠色光流掀翻了布拉德王宫宫殿的穹顶。
在即将反噬自身时，拉芙丽娜丝的血月屏障如花瓣收拢，将暴走的自然之力禁锢。
“集中精神，想象你在抚摸初春的嫩芽。”
她捏住若小颤抖的手腕，引导希莉娜的死亡之力与若小的自然之力交融。
就在这时，伪神之茧突然绽开血色蔷薇，花蕊中浮现出露米娅消散前的冰晶幻影。
若小怔怔望着幻影呢喃：
“这个姐姐的灵魂……在伪神之茧里唱歌。”
拉芙丽娜丝呆呆地看着露米娅的虚影，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晶莹。
……
第521次轮回。
极北之地冰元素暴动，啃噬着大陆架。
若小独自站在崩塌的冰川前，将手置于永冻层上，发梢瞬间染上霜白。
“自然·永恒花海。”
霎时，晨曦撕开云翳，千万朵鎏金曼陀罗同时昂首。
暴风雪突然静止，冰晶在她掌心凝成露米娅的模样。
艾蕾尼雅在神殿窥见此景时，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诧异。
如今随着若小对自然之力的感悟加深，这些不会随轮回消失的痕迹被她捕捉到了。
这是当年童汐以观测之力强行锁住露米娅时，此地自然法则留下的裂缝。
而在裂缝深处，她看见若小正在无意识间修补着伪神之茧的漏洞。
……
第999次轮回。
若小已经不知多少次来到极北之地。
但这次她的指尖触碰到永冻层的那一刻，冰川深处却传来冰裂的脆响。
摇摇晃晃间，她跪坐在崩塌的冰崖边缘，翡翠色的自然之力如藤蔓般钻入裂隙，却在刹那间被染成灰白。
“姐姐……”
她听见有人在呼唤这个名字，声音像是被冰封了千万年的叹息。
而在冰川深处，一道冰晶幻影缓缓浮起——那是露米娅消散前的残像，金发如月华倾泻，血眸中流转着破碎的星光。
她抬起手，指尖轻点若小的眉心，无数轮回的记忆如雪崩般涌入。
若小看见拉芙丽娜丝跪坐在血月下，将伪神之茧拥入怀中，仿佛拥抱着早已冰凉的妹妹；她看见童汐的观测之力化为银线，在虚空生物的嘶吼中织成囚笼；她甚至看见自己某次轮回的终末，自然权柄炸裂成翡翠流星，将整片大陆烧成焦土。
若小呆愣在原地，半天未能回神，泪水已经凝结成冰珠滚落。
冰层之下，这一次轮回的伪神之茧悄然孕育，血色蔷薇自茧壳表面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好似映出露米娅的微笑。
……
第5432次轮回。
艾蕾尼雅立于布拉德王宫宫殿上方，黑焰长裙在虚空中猎猎作响。
她垂眸俯瞰下方的布拉德王宫。
拉芙丽娜丝正将血枪刺入伪神之茧，茧壳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渗出的紫色的液体瞬间凝结成晶块。
“还不够。”拉芙丽娜丝手握观测者遗留下的银色铃铛，将那抹银芒覆盖于血枪上，其尖端燃起银焰。
“露米娅的灵魂碎片太分散了……”
艾蕾尼雅轻叹一声，抬手召出一面黑暗之镜。
镜中映出极北之地的冰川，若小正跪坐在冰面上，双手插入永冻层，翡翠藤蔓缠绕着她的手臂，与伪神之茧的根系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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