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沈言欢醒来。
身边宫男服侍，伺候。
打了水给她沐浴，穿了衣服出来的沈言欢，“落歌呢？”问道。
“回王爷的话，落歌公子出宫去了，说晚点回来。”
宫男小心翼翼说着，伸手递给沈言欢一张纸条。
沈言欢坐在梳妆台前，宫男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她长发擦干。
随后简单地盘起一个发式。
沈言欢打开纸条，上面只是写着几个大字：出宫，晚归。
还没宫男说得多。
沈言欢还以为是什么浓情蜜意的小情书。
没想到……卷吧卷吧丢在地上。
宫男服侍她穿好衣服。
沈言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白。
行吧！
她也开始披麻戴孝了。
好在身上牡丹是金丝秀，点点红艳。
也不算是某种白。
长发挽起，留下两缕龙须胡。
“我们王爷可真美。”
嬷嬷刚进门，就是一阵夸。
沈言欢已经看出假了，起身坐在桌前。
还没拿起水壶，嬷嬷就拉着她出了流云殿。
“刚好女帝要下早朝，王爷也别在流云殿用膳了，随我去瑶华宫用膳吧！”说着，将她丢进一顶软塌中，“抬走抬走。”简直蛮不讲理。
沈言欢还没坐稳身子。
人就被抬了起来。
嬷嬷跟着走在一旁，一路穿越宫中，向着瑶华宫去。
路上沈言欢见到不少宫男，几乎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女帝好男色。
这点跟她一样。
所以这宫中的人也经常更换。
要的就是一个新鲜感。
沈言欢闲着也是闲着，一双眼睛，就在这些路过的宫男身上游走。
嬷嬷见状，笑道：“王爷还真的是…一刻都不能闲着。”
“这些都是刚入宫的，王爷若是看中，等见了女帝我就将人洗干净了送你屋里。”嬷嬷倒是利落。
沈言欢没回应，只需一眼。
这些宫男们已经羞涩地低下头去。
似乎是听到了嬷嬷说的。
也有几个胆大的抬头看她，可随着她一眼过去。
又纷纷低下头去。
没意思。
沈言欢打了一个哈欠。
她喜欢生得好看的，不代表生得好看的她都能喜欢。
她更多的还是喜欢有趣的。
好看也只是一时，有趣可是一辈子。
没办法。
她这人长情。
嬷嬷见沈言欢这副模样，也知晓她这是没选中。
步子加快，早点到瑶华宫，再换一批。
这宫中别的不多。
就是宫男多。
“七皇姐。”
稚嫩童生，沈言欢睁开眼睛。
是长孙君卓，她最小的皇弟。
“君卓，来找母皇？”
“嗯，母皇昨日让儿臣抄写二姐做的诗词，我抄了一夜……”
长孙君卓就是一个小孩子，可惜母皇不会放过一个孩子。
尤其是二姐。
总是写那些酸溜溜的情诗。
带着一种求而不得的伤痛感。
仿佛她喜欢一个人，却又得不到，偏生又在身边。
那种纠结感。
连她看着二姐写的诗都觉得肾疼，更不要说八皇弟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了。
“七姐同你一起进去，有七姐在，母皇不会为难你的。”
“嗯。”
长孙君卓点头，眸中带笑。
他喜欢七皇姐。
七皇姐对他总是笑呵呵的。
他不喜欢大皇姐。
大皇姐见到他总是很严厉的模样。
他有点害怕。
姐弟俩进了瑶华宫。
女帝脱下了官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散落长发，没有架子地坐在软榻之上。
看到他们姐弟二人一起来，眉头先是一皱，最后散开。
伸手嬷嬷搀扶，她走了过去，“都来了就先吃饭吧！秋月，给八皇子拿一副碗筷。”
“不用了母皇，儿臣、儿臣已经吃过早饭了，儿臣是来……”
“让你吃就吃，坐下。”
女帝威严，一句话八皇子吓得坐下。
秋月摆放碗筷，女帝拿起筷子。
沈言欢给小皇弟使了一个眼色，动了筷子。
“母皇，这酥饼做得不错，您尝尝。”
“恶心。”
沈言欢夹了一块酥饼放进女帝盘中，却被女帝打落的筷子嫌弃。
沈言欢想着女帝说的恶心，她就恶心了。
“母皇，这松花露也不错，您尝尝。”
说着，舀了一勺子松花露，送到女帝面前。
女帝盯着那被沈言欢用过的勺子，一张脸都成了包子褶子。
可又不好驳了爱女的好意，只能张嘴。
“果然好喝。”
女帝这边刚张嘴要喝下，沈言欢手腕一转。
汤勺送到自己嘴边。
勺子里的松花露吞下，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勺子，和她一脸的回味。
“……”女帝呆住。
“噗嗤！”嬷嬷捂嘴一笑。
女帝看着爱女，也知晓自己被戏耍了。
放下筷子。
指着沈言欢，怒喝：“你还笑，你看看你教养出来的人，都是被你给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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