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顾沾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纠结愣神过。
就算安安真是顾文洲的崽，也没这么可怕吧，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吗。
亦或者，还有别的隐情？
“总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连我也不知道的？”白助理猜到了他的秘密，不敢继续打听，“我相信总裁的决定都是对的！”
他给顾总打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你这话我是踏实了许多。”
顾沾只叮嘱白助理记得一句话，“在这世上我最在意的只有天宁和安安，他们胜过我的命。”
白助理似乎悟到了什么，但不敢乱猜，直点头问了句别的：“天宁小姐还没跟少爷分手时，总裁没招惹她吧？”
本来严肃不已的办公室，突然就变得奇怪起来，顾沾听懂他的意思。
“你是在问天宁有没有婚内出轨于我吧？”
顾总哭笑不得地伸手一拍白助理的腰，“你这老孔雀一谈恋爱，竟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这次，白助理不否认他和栗栗是谈恋爱，因为人家打算下班了去告白。
“我那时在人家婚礼看上她，后来连顾文洲请吃饭都不敢去。”顾沾认真澄清没有出轨的可能，他和天宁又不是那种人。
白助理提出一个大家都忽视良久的问题，那四年前天宁睡的人是谁。
“我去查查？”
“这对天宁会是二次伤害吧。”顾沾认为，四年前跟她共度一夜的男人，不是她主动自愿，是被彻头彻尾地陷害。
一切都没有天宁重要。
“我答应过要保护好她。”顾沾看起来犹犹豫豫，白助理觉得有点奇怪，他从未见过总裁这样。
查还是要查的，白助理打算瞒着总裁去查。
只要早日弄清楚四年前那个男人是谁，说不定能找到顾文洲和孟薇祸害天宁的证据，顾总可是已经跟侄子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没有其他的事，我就下去了，总裁有事叫我。”白助理急着去查当年事，顾总点了点头。
没想到，顾沾刚才的犹豫是演的。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薄唇，认真思索：“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助理查不到的事，亲子鉴定还是尽快做了好。”
白助理能查，别人也行。
那样，大家总会知道安安是顾总的崽。
顾沾打电话告诉天宁，明天就带孩子去，大不了……他让人改结果。
/
这头。
卡尔的死，还有人质疑。
“天宁，我介绍给警局的法医可是景城大学老教授，他们说卡尔死前挨过打，绝对不是乱说！”傅老爷子找到天宁。
按理说他能揍过赵风，不会可怜卡尔这种小人物。
这回怎么那么上心。
“顾丰霆只手遮天，我们不能由着他横霸海城！”傅老爷子很快露出真面目，所谓还自己清白是虚，抓顾家把柄才是真。
好在如今顾沾和顾文洲爷孙二人撕破了脸，还卡尔一个公道也未尝不可。
“可是警局已经结案了，叔叔想用什么方式把这件事闹起来。”天宁知道，媒体舆论无用，海城但凡有点名气的家族都背着点骂名。
傅老爷子法医的话，也无法完全指向顾老爷子。
甚至，还没人意识到顾文洲打死了人。
“不过，叔叔倒是点醒我了。”
天宁想起孟薇露出过破绽，从她下手肯定能找到点有用的信息，跟踪孟薇需要靠谱的人，赵风就不错。
“实不相瞒，赵风也为卡尔的事感觉蹊跷，叔叔能否先放下旧恩怨，一齐把这件事弄清楚？”她试探傅老爷子。
瞥见这傅老爷子犹豫半天，还是点了头，她拍手叫好：“那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我和赵风去查凶手，叔叔盯紧顾董事长。”
天宁不叫顾老爷子“爷爷”了。
看清那个老东西为顾文洲露出的真面目，早失望透顶。
她送傅老爷子出办公楼，见傅衍风在一旁等着：“艺术工作室那边找天宁有点事，我陪她过去一趟，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傅老爷子虽怀疑，但无法阻拦：“唉，你？”
两人并排走着。
“自从被你拒绝之后，我反而能光明正大跟你来往。”傅衍风又变成了在国外时的斯文样子，彬彬有礼地感叹。
本来两人就是朋友，强行扭歪关系就不好。
“所以工作室真有事，还是你在骗你爸。”天宁可不想让傅衍风抓住机会，对自己又发起奇怪的猛攻。
安安做了亲子鉴定，很快就知道他是谁的崽崽，起码他爸不可能是傅衍风。
然而，天宁突然听到一句五雷轰顶的暗示：“不是工作室有事，也不是想蒙我爸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对犯过的错负责了。”
傅衍风突然停住脚步，认真地望着她，说自己四年前其实来海城出差过一次。
“那年暑假放假，我研究生攻读刚一年。”
傅学长说，自己第一次以家里继承人身份谈生意，就是四年前来海城，“我那时住的是半岛酒店。”
天宁去抓奸，然后反被顾文洲孟薇害的地址，就是半岛酒店！
她差点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
难道那个男人是傅衍风？
“学长何必为了我去打听这些，我和安安会找到未来的出路，你作为我的朋友，真不需要做到这个份儿上。”
天宁可不敢想象，如果傅衍风是孩子爸，这场面会有多混乱！
“为什么不能是我。”
傅衍风终究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将她强行拢在怀里，“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在国外用心照顾安安，只因为他可能是我的孩子啊。”
要了命了。
天宁试图挣扎，她先不想孩子爸爸是谁。
只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傅衍风抱在怀里就惹人误会，可又挣扎不了，直能冷静智取：“先放开我好不好。”
傅衍风听着天宁语气里的冷静和漠然，有些踌躇地松开，最后看着她秒速退出自己的怀抱。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如果四年前那个人真的是你，我会怀疑你勾结顾文洲和孟薇的。”天宁能这么想不怪她，谁让傅学长和孟薇当着她面打过交道。
这回轮到傅衍风愣住，他赶紧摆手：“我四年前根本不认识你妹妹……”
“她不配做我的妹妹！”天宁当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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