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桑宴赶紧拦住他。
以谢望说到做到的性格，保不准下一秒老头就血溅当场，修仙界也是有规矩法制的，滥杀无辜，怕是要牢底坐穿。
“算了算了，我没什么事，放过他们吧。”
谢望没有说话，而是丢了个小药瓶过去。
小狐狸滴溜着圆滚滚的眼眸，一巴掌拍碎了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叼进嘴里吞下，然后警惕地看着两人。
桑宴不想再去深究，拉着谢望就离开此处，往集市走去。
重新汇入人群，喧闹声逐渐将两人淹没，一切归于平常。
那些不安的情绪逐渐消失，指尖忽然触摸到一点凉意，低头一看，那只指骨分明的手轻轻勾住自己，手心的肌肤是细腻的，完全没有留下长年练剑的粗粝感。
桑宴抿着唇，没有甩开，反而握紧了那只手，明显感觉到对方有一瞬间的绷紧。
眼睛往上挪。
谢望出奇地没有回看他，眼神躲闪。
两人很少并肩而行，桑宴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谢望，金线发绳束起浓墨般的黑发，偶尔有几缕碎发自鬓边垂落，衬得肌肤尤为白皙，灯火照映下，眉目愈发璀璨鲜亮。
“谢望？”
“在。”
桑宴习惯性喊一声，没想到谢望很认真地看了过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低吟了一会儿，聊起最近的事情：“你那天有点不太对劲，说什么，让我多喜欢几个人。”
“我不记得了。”谢望声音有些沉闷。
欸？
这是事后又反悔了？
好吧，反正他也一直搞不懂男主的脑回路，不过谢望今天看起来有点……乖巧的样子，就像那天他成功PUA给自己当打手一样，应该很好哄。
本来想着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心，但是姜璎在传音阵里叽里呱啦吵着要他过去春眠馆，找人问路，一路走去，临近湖泊旁，视野开阔不少，沿着湖岸铺开一整条街，都是拉个横条贩卖书籍的摊位。
“小师兄，这里！”姜璎的声音远远传来。
桑宴走近了那个围满人群的摊位，玉酥摊位的那两个萝卜妖被叫到这里，还有四五个小花妖，几只妖招待客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一旁的招牌上写着“《邪魅妖主俏仙君》作者亲签话本，二十金叶子一本”。
某些记忆串联成线，还有这种赚钱方式？！
“小师兄，原来你是私会未婚夫去了啊。”姜璎叉腰，“呵，见色忘师妹！”
谢望眉心微蹙，直接将身侧的人抱住。
桑宴有些诧异，感觉到谢望情绪不是很好，倒没挣脱开来。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那些名字如此抽象的古早小说，写了些什么内容。
唐书墨那小子写的话本就算了，亲自下场写小黄文还配图，肯定不正经。
飘到一旁的摊位，这里出售的是《仙门娇宠》。
话本的第一页就是简介，讲述了身为孤女的小师妹偶然获得神灵眷顾，从此踏入仙途，一边修行一边结识各路仙尊魔君妖主鬼王之类的，最后被七八个大佬追着狂宠，上演各路修罗场。
这套路桑宴以前看书看了不少同类型的，没什么新意。
摊主姐姐走上前热情推荐：“这位小郎君，不如买一本回去看看？《仙门娇宠》连载多年，虽然近来榜单不如其他话本排名高，但它以前销量可是书榜第一呢，今天夜市出售的话本，还带有作者签名。”
桑宴翻到话本第二页，字体烫金：二婚且二娃着。
“？”
“二婚且二娃是谁？”
“《仙门娇宠》的作者啊！”
“啊？”
摊主姐姐握拳锤了锤手心：“小郎君是第一次看话本吧，不知道也正常，你要是经常逛音阵，应该更了解作者大大的其他名字。”
说完抽出一本书递给桑宴，第二页着名：凭亿近人大美女（软糯好骗版），注：本人招亲，特点，美女，有钱。想吃软饭身高八尺的帅哥请联系掩月仙宗兰若庭优秀弟子，婉拒修无情道的剑修（点名某宗仙君徐无言）和渣男败类（点名某宗宗主江熙与）。
“……”啊这，招亲黑名单闻星仙君和星宗主？
摊位姐姐：“小郎君不喜欢仙门娇宠吗？那不如看看书榜榜三的话本吧，不过这个话本排名争议挺多的，许多读者都说不好看，内容也像流水账，奈何书粉财力丰厚，硬是替它打榜打到了第三。”
桑宴：“打榜？什么玩意？”
某本封面熟悉的话本递过来：《我当公主那些年》。
这不是清云君在看的话本吗？！
桑宴打开看了几页，作者笔名很贴切书名很小学生的，叫做美艳无双公主殿下，内容也是流水一样，详细写了一位坐拥万里疆域的公主日常。
“小郎君不喜欢这些话本吗？唔……”摊主姐姐打量了一会，忽然笑开了花，“我懂了，小郎君原是与心上人一同逛夜市啊，那你应该看看书榜榜首的话本。”
桑宴身子一僵，微微侧过头，却差点撞上谢望的下巴，头顶投落一片阴影，伴着低沉的声音：“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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