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内，孙老汉茫然的听着女人尖酸刻薄的指控。
“臭乡下人就是没素质，居然偷拍我。
看你蹲在地上那猥琐样，是不是想拍人裙底？
还好老娘今天穿的裤子，不然就让你这死变态得逞了！”
“我，我没有！”
孙老汉急的一下子站起来，吓了那女人一跳。
“你想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你敢碰我一指头肯定让你牢底坐穿！”
孙老汉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反驳。
可怜他八十多岁的人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无赖。
当然，这是他久居乡下的缘故。
城里这种老仙女现在到处都是。
偷耳机可以保研，无故割喉司机反而获赔两千。
礼乐崩坏，不外如是。
见孙老汉软下来，女人顿时无比得意。
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嘴里喋喋不休着：
“臭流氓，死变态！
让我看看你都偷拍了多少女生。
girl help girl！
今天我一定要为广大女同胞们除了你这个祸害......”
她说不下去了。
女人愕然发现，手里的手机竟然是一台老年机。
连摄像头都没有！
人家拿什么偷拍她？
“呃，这！”
女人绞尽脑汁在想借口，孙老汉也终于捋顺了嘴里的话。
“我连手机都不会使，拿啥拍你！
闺女，误会，真是误会。
要不然......”
“死变态，你喊谁闺女呢？”
女人可谓是将欺软怕硬演绎到了极致。
见孙老汉软弱，顿时又不要脸的强硬起来。
“你没偷拍为什么不为自己发声？
肯定是心里有鬼。
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
孙老汉：？？？
围观群众：？？？
见孙老汉不说话，女人觉得自己猜对了，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小嘴跟抹了屎一样咄咄逼人。
终于，一旁看热闹的大哥听不下去了。
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差不多得了！
明明就是你冤枉人家，还在这胡搅蛮缠！”
“我冤枉他？”
那女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尖声叫道：
“难道我的权益没有受到侵害，我就不能去维权了吗？
非要等事情发生了我才能说什么吗？
如果他不是心里有鬼，那为什么，他没有为自己发声？”
一句句质问振聋发聩。
听得大哥和周围人都沉默下来。
这一拳，无解。
接不住，真的接不住。
女人高傲的扫视人群，犹如撅屁股开屏的孔雀。
她狠狠将孙老汉的手机摔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
将坚固的老年机变成一堆碎片。
“我的手机！”
孙老汉呆滞的看着那堆残骸。
心疼不已。
对一辈子不舍得花钱，连进城都跑着来的他而言。
一部旧手机已经是他身上价值最高的东西了。
就这样，被人摔了？
孙老汉心里即委屈，又心酸。
同时，还有一丝丝压抑的怒火。
“死变态，别让我在看见你，不然肯定把你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骂你祖宗三代！”
女人用手点着孙老汉的脑袋，像恶毒的王后在训斥奴隶。
“你这种脏东西，就不配到城里来！
下次眼睛放干净点，小心将来断子绝孙！
死了都没地方埋！
为什么？
因为你家祖坟被人刨了哈哈哈哈！”
女人狂妄的大笑起来。
孙老汉脑海中一片空白。
断子绝孙？
祖坟？
“你这毒婆娘！”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
砰！
一颗几经雕琢，裹满粉腻的女人头变成了烂西瓜。
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那女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许，她最后的意识依然难以置信。
为什么，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会突然暴起杀人？
她有什么错，男人不就该让着女人吗？
就算有错，抛开事实不谈你们男人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可惜，她永远没办法发出这些质问了。
因为她那张臭嘴已经被抽烂了。
字面意思上的烂了。
蛆虫般恶心的舌头掉在地上。
被拥挤的人群踏成烂泥，和鞋底的泥土混在一起。
和她歹毒的心肠一样恶心。
地铁车厢里，一片死寂。
秽物溅到围观众人的身上，半晌，才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杀，杀人了！”
列车门开启，众人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孙老汉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修管部抵达现场。
孙老汉没有反抗。
办公室里，副部长没有快进，完整的看完了全过程。
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愣了半天，最终沉默的继续看其他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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