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到底是谁自私？
江林染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钱玉梅死死抓住梁国栋的手，厉声嘶喊。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想当上团，长夫人，眼看这个位置即将到手，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我的要求很简单。”
江林染把狗蛋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蹲在狗蛋面前，抬手缓缓解开狗蛋身上的外衣，将他里面的衣服卷起来。
屋里的人，在看见狗蛋小小的身体，布满着深一道，浅一道的陈旧疤痕，还有肚子上那道横贯整个肚子两头翘起的刀疤时，全都愣住。
梁国栋眸子闪闪，垂在一边的手，旋即捏紧。
相处这么久，他竟然一直没发现狗蛋身上有这么多陈旧伤痕。
“两年多前，狗蛋因为发烧，让家里人大冬天丢在河湾子后山等死，是我跟张大兰将他带回去，治好病送回去。
几天后，狗蛋因为肚子饿出来找吃的，一头栽在锄头上，肚子破开，又是我将他救活。
我说的这些，你们可以去查，也可以问狗蛋自己。
狗蛋长期遭受家里人虐待，村里给梁国栋写信没人回信，打电话没人接，所以我这三个要求是。
第一，希望师长代表组、织，每月从他的工资里扣出十块钱，交给食堂，让狗蛋没饭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去食堂，解决吃饭的问题。
第二，保证狗蛋有衣服穿，有学上。
最后一条。”
江林染说道这，将狗蛋的衣服整理好，直起身体，目光凝重的梁国栋道：“如果你将来不幸牺牲，就把狗蛋的抚养权给我。”
会议室，寂静一片。
梁国栋丢开钱玉梅的手，缓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纸笔：“好。”
门外。
出任务几个月回来的周泽凯跟赵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
须臾。
梁国栋将离婚协议写好。
一式两份，签字盖章。
将江林染那一份递给江林染。
江林染伸手来接，梁国栋捏住另外一头，垂眸深深睇眼江林染一眼，才缓缓的不舍地松开手。
江林染收好协议，环视在场的人一圈。
“谢谢你们，狗蛋以后还麻烦你们多看顾点。我这就回去。”
江林染提起放在桌上的行李，对田师长跟刘婶，深深鞠上一躬。
“我叫人送你。”
田师长愧疚地对她道。
他没想到，梁国栋刚好就跟钱玉梅复合，也没想道钱玉梅竟然会诬告江林染，更没想到，钱忠会对她拔出木仓。
江林染没有推辞，不再看狗蛋，径直出来。
站在门口的周泽凯跟赵霖，自觉的站到一边，让出路。
刘婶跟张翠玉跟着出去。
梁国栋拉着要跟着追出去的狗蛋。
田师长跟周泽凯他们俩，去了隔壁。
钱玉梅站在那，忽然想起来，她一直没看见她爸。
“我爸呢？”
孙长胜瞥眼梁国栋，将刚才在招待所发生的事，简单的对他们俩讲述一遍。
听自己爹对江林染拔木仓，钱玉梅登时浑身脱力，失去支撑一下子滑坐在椅子上。
好一会，才哆嗦着冰凉的手，抓住梁国栋的手：“国栋，你帮帮我爸。”
“帮不了。”
说完，牵着狗蛋的手，向会议室外面走去。
钱玉梅独自呆坐半晌，蓦的起身，疯了般的向家里跑去。
从孙长胜这里得知这几个月，梁国栋跟江林染之间发生的所有事。
周泽凯跟赵霖两人心里五味杂陈，都没想到，两年后他们俩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跟她见面。
快到宿舍时。
周泽凯忽然转身：“你跟师长说一声，我出去一趟。”
赵霖楞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一旁的孙长胜，见一个快速跑开，一个没头没脑的忽然咧嘴大笑。
登时一头雾水，握拳，捶赵霖一圈：“说来听听，别一个人傻乐。”
“什么傻乐，我这是再替周泽凯高兴，高兴要不是某个有眼无珠不识金镶玉的人，周泽凯不会捡到这么个大便宜。”
听着虽然云山雾罩的，但联想他们之前就认识，孙长胜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周团长这是追江林染去了。”
“你怎么知道？”
赵霖反而一惊。
孙长胜得意的笑笑，也不解释，高深谁不会。
梁国栋牵着狗蛋回去，脱下他身上的衣服裤子，看着他满身的疤痕，哑声道：“你这几年一直都跟着她？”
“嗯，爹你不能跟小染姐在一起吗？我不想跟她分开。爹，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不喜欢她。”
无法回答儿子问题梁国栋，沉默着帮狗蛋把衣服裤子穿好。
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狗蛋单薄的肩上，久久没说话，只是眼里涌起一抹难言的复杂。
喧闹的车站。
江林染独自坐在角落，琢磨着回去后的事。
手里有梁国栋亲自写的离婚协议，至少她这几个月，没有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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