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飘飘瞧了一眼那棉花，修长的手指在棉花的摸了摸。随即嘴角有了一丝意味悠长的微笑。
车厢之内，宁元元一直悄悄观察，看那个王黑心站在那里，就知道他估计又是憋着坏主意。
心下不由得有些担心，对着季伯昌道：“伯昌大哥，王掌柜又在耍什么心眼儿？”
靠在软垫上的季伯昌微微一笑，眼角余光落在了车厢外施云身上。
“施云要是没有几分本事，又怎么能够在泉水关混这么多年？”
施云一一看了过去，却是没有对任何的棉花有所评价，看完之后，倒反是将村长和王掌柜晾在了一旁，转头跟赵铁牛等村民交谈起来。
到了最后，开始过秤给钱，等到那白花花的银子给到赵铁牛村民的时候，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阵啧啧声、欢呼声。
被冷落在一旁的王黑心和村长，看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要红了。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施云的手。
“施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晾在这里，做什么？”
施云不着痕迹将手抽了回来，拱手笑道：“哎呀，王掌柜今天我本来只是准备看看货怎么样，你看这马车带的也不大，明天我带着板车过来，再来收购。”
“就算是收购，也应该是先收购我们的！”村长气呼呼站了起来，其余的村民敢怒不敢恨，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村长耍狠。
场面僵硬起来，施云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目光冷冷瞧着王掌柜，嗤笑出声，“王掌柜，这做生意，讲究诚信，讲究要脸。我给你三分薄面，没有当众戳穿，怎么你还想要强卖？”
王掌柜不甘心，仍旧是梗着脖子道：“你什么意思？不买，就是不买，我怎么就不诚信了？”
“哼。”
施云快步走到了王掌柜的棉花面前，将表面白花花的棉花全部撤去，里面都是一些黄色的碎棉花，这还不算什么。棉花一提起来，这棉花都是不成团，绵绵絮絮洒了出来。
其余村民都是睁大了眼睛，全部都明白了，怪不得施掌柜不肯收购，这棉花都是陈年老棉花，根本就不能够用，别说是三百五十文，就算是十文也不值。
这明晃晃的打脸，王掌柜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最后一声不吭。
“王掌柜是不是觉得我刚来这泉水关，新做这成衣棉被生意，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施云冷笑道，“若是没有一双眼睛，我怎么敢来这泉水关？若是没有几分关系，我又怎么会来做这棉衣生意？”
施云的话刚说完，王掌柜就是赔笑上前，再众人的面前，狠狠锤了一顿小伙计，“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都是这个偷奸耍滑的伙计，我说是要好的要好的，他倒好把这种次货来唬弄施掌柜。”
要脸要三分，施云撇过了脸，淡淡说道：“明日我带板车来，希望王掌柜不要让我失望。”
“自然自然！”王掌柜点头，又是推了推鼻子上的小眼镜儿，眼中放着精光，“不过，我问一句施掌柜，您要多少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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