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以前他专抢潜龙派的货物，现在他专抢万御门的货物，抢来的货，一部分用于帮派运营，一部分直接分给望洋城里的百姓了，所以就凭他一个空达后期的帮主，短短几年内才能把游鱼帮发展得这么大！”
“就凭游鱼帮，可以和潜龙派、万御门抗衡？”付月满脸地不相信，一流宗门，超级宗门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将小小的游鱼帮给按死吧。
“你说的没错，但望洋城偏僻啊，大门派又会派多少力量驻守呢？就说现在万御门吧，在望洋城也就两个定域境的长老，只要我们掌握了那两名定域境的行踪，这打家劫舍的事情还不是信手拈来？”
卫蝉又喝了一口烟雨酿，润了润嗓子道，“白帮主这些年靠着打劫和散财，可是积累了不少民心，这大半个码头上人，都是向着我们游鱼帮的。
原来如此，付月点了点头，知道游鱼帮毁了万御门两艘战船后，付月便对游鱼帮做的事情有所心理准备，现在亲耳听到游鱼帮这一系列离谱的行为，付月还是觉得嗓子发干。
“白玉京，你为啥非要跟潜龙派、万御门对着干？”
“因为他们该死，”白玉京右手用力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手指的关节微微泛白，“这些大门派背后干的事情，足够我杀他们一百次了。”
卫蝉在一旁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白玉京看了一眼卫蝉后，站起身，“你跟我来。”
三人离开石桌，朝着洞穴中其中的一条通道走去。
通道不算很长，越往里走，便越有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过来，那些凄厉的叫声，混杂着哭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这是方才我们走过来时，听到的哭声？”付月看向卫蝉问道。
“没错！”卫蝉点了点头，“你可听说过望洋城里出现过怪事，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
“有所耳闻，”付月入城时，便发现望洋城中的人不多，甚至稀少得有些可怜，反倒是码头附近热闹一些。
三人转过一个拐角后，前面是一块巨石，也不知道白玉京动了哪里的机关，那块巨石缓缓移开，一阵恶臭从巨石后面传出。
“那些失踪的人，一小部分就在这里！”卫蝉面色凝重道。
付月忍着恶臭朝着巨石后面的洞穴中看去，只见这个洞穴也同样宽广，在洞穴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坐满了数千人，这些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男女老少皆有。
奇怪的是，这些人目光涣散，行动坐卧之间，都仿佛是一具具没有意识的尸体，只会从口中发出一些意味难明的声音……
他们衣不蔽体、口水直流，在洞穴这个幽暗的洞穴中，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没有什么攻击力的野兽……
“这是怎么回事？”数千名凡人这般痴傻的样子，付月看得心头既震惊又愤怒，“这些人都是怎么来的？”
“是我们从万御门的战船上解救出来的。”
“什么！”
“付月，你再跟我来，”白玉京合上洞穴中的巨石，又带着付月在通道中来到了另一个小型的洞穴。
这个洞穴中空空荡荡，唯有地面用暗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阵法。
“付月，你可听说过阵法？”
“那自然听过了！”付月所在的无忌宗，也就是魔宗，就精通阵法。付月自己便已经亲眼见证过多个神奇的阵法。
“阵法，是天地元气的一种使用方式。很久以前，前辈修士们就发现，阵法与修士的身体一样，只能通过真元、罡气、念力来进行驱动。天地元气本身是不能驱动阵法的，换而言之，每一座阵法，都需要修士将天地元气吸收，在体内转化为修仙三力之一，方能驱动。”
这个道理付月也很轻易地就明白了，毕竟自己从小就跟老高一起打造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过程中也与高铁生一起捣鼓过一些简单的阵法。
“阵法离不开修士，有一些需要常年开启的阵法，便需要有修士长年累月地坐镇其中，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那些运行阵法的修士，便没有时间修炼，但凡大门派，都有一些需要常年运行的阵法。越多的阵法要运行，便意味着需要越多的弟子参与，修为得到不了提升，门派的实力便大大地降低。”
“不过，阵法与修士之间的冲突在千余年前得到了解决，问心门的修士发现了用废丹将凡人强行转化为修士的方法，然后通过特殊的心诀，便能操控这群凡人坐镇阵法，源源不断地将天地元气转化为真元，驱动阵法运行。”
“废丹不是有丹毒吗？修士都无法服用，竟然还能给凡人服用？”
“没错，服下废丹的凡人，被称为丹人，他们能从肉体凡躯直接突破到入微初期，代价就是失去神志，寿命大减，视废丹的威能，只能活数月到数年之久。”
如此残忍的炼制“丹人”的方法，让付月心中一沉。
她看着眼前刻在地面上的阵法，若有所思，“我懂了，战船的运行，便需要阵法的辅助，万御门为此暗中俘虏了大批的凡人，给他们服下废丹，将凡人都转化成为没有意识的……丹人……”
白玉京和卫蝉都默然无语，显然付月的猜测就是事实。
“怪不得，外界每年都需要向内界供奉流民，原来那群流民进内界后，都会变成了丹人，”得到这个真相，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充斥在付月的心头。
在修士面前，凡人如同小白鼠一般，是各大门派发展壮大过程中的耗材。
师叔说的没错，修士的存在，便是整个太渊世界最大的不公。
“三万流民……”白玉京摇摇头，苦笑了一声，“那是以前，如今元宗前宗主道一已死，元宗制衡内界的功用已经名存实亡。各大门派都在暗地里抢夺凡人，凡人就是门派继续发展的重要资源。”
身为医者，卫蝉的心情无疑更加沉重，“往年各大门派炼制丹人，还只用外界的凡人，如今，万御门的手已经伸到了内界凡人身上，这样下去，必定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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