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曦和程渊玩了很久，又吃了一顿饭后，才被程渊送回了家，原曦一看时间。
发现已经八点了，原曦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妈妈。
现在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成绩了吧，可是这样就更不敢进去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原曦打开门走了进去，轻声叫了一声。
“妈妈?”
“我回来了。”
原曦一抬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看见原曦一来，就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上面赫然是原曦的数学成绩。
原曦看着这个，不敢说话。
原妈妈抬头看他。原曦不敢与他对视。
“你没有一点解释吗？你考这个成绩没有一点悔过的心吗？”
“原曦！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原曦抓紧自己的裤边看着妈妈开口。
“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这回是我粗心，下一次……”
原曦妈妈立马打断他“下次?什么下次?我问你，你没有悔过的心吗？原曦！你的态度首先就是不端正的！你的态度是有问题。”
“而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为什么考这么低！你是不是和你老师说担心我生病了！因为我去医院，所以你考差了？”
原曦摇摇头“妈妈，我没有这么说，我……对不起……”
原妈妈看着原曦“你！你学习是为了谁？现在下降这么多你和道歉有什么用！”
“现在连你都不让我省心了，你爸爸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原曦！你这么不争气！你爸爸会抛弃我们俩的，到时候我们去睡大街吗？”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外面已经有一个私生子了！要不是那是个女生，你早就被替代了！”
“为什么你能做到漠不关心，你的心是铁做的吗？看不见我为你的付出吗？”
原曦看着生气的妈妈，也是很难过。
“妈妈，我知道你很辛苦，你要是不喜欢爸爸，就和爸爸离婚，以后我养你我上大学你就……”
原妈妈尖叫一声，打断了原曦的话。
“不！你不知道！你看你自己的成绩，原曦你就是一个自私鬼！是你毁了我！”
原曦猛然抬头看着原妈妈，不明白妈妈口中说的是自己毁了他。
“是为了你，为了你有一个好的未来我才这样忍辱负重，是为了你！我才失去自由，都是因为你，要是你像你表哥那样，你爸爸不会打我，更不会不回家！”
原曦看着她，不明白怎么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妈妈！”
“是他家暴你，我劝你离开，你不离开！然后又说一切都为了我。”
“这些我都不想要！不想你委屈！不想你失去自由，我不想做你痛苦的根源！”
“你每次这么说！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我爱你不想你受苦，你却将这苦咽下，然后来折磨我！我不想这样啊！”
“我不想每一次你都说受的一切苦难是源自我，你的一切委屈也源自我，我不想成为你受苦的理由和绑住你高飞翅膀的绳索！”
原曦哽咽出声“这样的我，好像我不应该存在一样，连你也不爱我一样。好像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一样！”
“妈妈，我想你幸福，不想你为我牺牲幸福！”
原妈妈愣愣的看着他，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好像不敢相信原曦会说出这种话一样，满脸震惊。
“如果不是你不优秀，你爸爸为什么不回家！我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原曦抬头看她“我不优秀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没有了爸爸，妈妈你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吗？为什么他已经将出轨摆在眼前！你还要自欺欺人！他……”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原曦侧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原妈妈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许你这样说你爸爸！”
原曦看着她，摸摸自己的脸。
“他打你的时候，打完不在乎你的时候，出轨摆你眼前，妈妈，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你寻找一切借口去为他填补哪些漏洞，我成绩好了，他就会回来?他就不会出轨?”
原妈妈看着他，一向任自己骂任自己说的孩子，突然学会反抗，让她措不及防。
“你！原曦！你看你这样子！大人的事情你少管！你考这么点分，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这些年我为你原家当牛做马，辛苦大半辈子，给你们做饭，你就是这样回报我！”
“你知道什么就来说这些，你了解我的痛苦吗？我将青春搭给你爸，为你的将来思考，你和你爸一样！都是只为自己，的自私鬼！”
“我给你家做了那么多，像保姆一样，说你一句，你还顶十句！如果我不爱你！我还会留在这里受苦！如果不是你！不是有你！我早就走了！不受你家任何气！”
原曦看着她，只觉得她陌生，她的一遍遍催促 ，一遍又一遍将所受痛苦归结于自己。
不应该是这样的。多久没有和妈妈说过除学习之外的事情了。
交朋友，要知道他成绩好不好。同桌要知道是男是女。
手机更是没有隐私，随时查看微和企鹅。聊天记录要看，通话记录要看。
每天说的最多的事，就是学习，好像除了学习之外无话可说。
饭桌上，谈话间。不够优秀的自己是妈妈苦难的一切源头。
没有自己妈妈就会幸福吗？
没有自己妈妈就会快乐吗？
没有自己妈妈真的会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自己不优秀，是不是不该存在。
是不是不该存在……。
原曦看着她，默默的收拾东西。进入房间，第一次将门关上。
感受着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门外是妈妈的哭骂声，心里一阵阵泛疼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妈妈口中的冷血动物。
我应该伤心的，应该哭泣的，原曦摸摸脸，没有发现泪水。
好像一切都那么平淡，世界游离在外。
原曦想着，自己不在了，妈妈应该就会开心，她们可以重新生一个 培养一个优秀的小孩。或者直接去领养一个优秀的小孩。
原曦看了看自己，我不想成为妈妈的累赘，反正学习也不好。
死了没有人伤心，也没有人在乎。如果自己死了，妈妈是不是觉得解脱了呢？
是不是没有那个束缚她的绳索，妈妈就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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