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
肯定累！
谁不愿意活的自由、活的无拘无束？
当初选择给自己冠上‘精神病’的标签，不正是想在未来能活的更自由、更舒心些嘛。
“周哥，我有精神障碍，尤其还是双重人格的精神障碍，你不怕吗？”
王子丞直勾勾盯着周卫国眼睛。
“怕？”
周卫国嘴角一撇，反问道：“你见过连续半年活动范围不超过百平方，不洗澡、不整理个人卫生，状如入魔的人吗？
你见过一想不明白问题就疯狂砸东西的人吗？你见过整天神神叨叨，说些别人很难听懂的话，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人吗？
你见过喜欢用自虐的方式来刺激自己产生灵感的人吗？你见过明知有危险，依旧不顾危险强行实验，结果差点把自己炸死，为的仅仅是得到那一瞬间出现的数据的人吗？”
一连串排比式追问，把王子丞干沉默了。
微微摇头，周卫国替他回答。
“你没见过！”
“正因为你没见过，所以你不知道，你不是孤独的，不是特例，甚至与他们的疯魔相比，你的情况简直是小儿科。”
“说得好。”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视线盲区的拐角处，到了应该有几分钟的杨老，露出身形，径直走来。
“可不是小儿科嘛，但偏偏有的人想不开，自己折腾自己。”
这番话自然是故意说给王子丞听的。
站起身正准备问候杨老的王子丞，闻言尴尬了，讪讪的傻笑。
“能不能跳出牢笼，在于你自己能否想通，不然旁人说得哪怕再多、再深刻，不过废话罢了。”
在王子丞身上，他有看到老一辈的那种纯粹的灵性，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见到他被自我束缚所毁掉。
不等王子丞开口，杨老先摆手阻止他，说：“明不明白、想通与否，不靠语言，靠行动与表现，我等着你用事实来回答我。”
“嗯。”
王子丞重重点头。
见状，杨老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招呼王子丞随自己去办公室。
几人进到办公室内，周卫国先把李助理交给自己的文件递给杨老，随后又说了下今天的行程，见杨老没有其他交代后，转身离开办公室，并顺手关上门，把空间留给这一老一少。
“我本打算让你休息几天再去找你，不过既然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就提前跟你说吧。”
指了指对面椅子，示意王子丞坐下聊。
待王子丞坐下，杨老直奔主题，“你喜不喜欢搞研究？愿不愿意为国效力？”
“喜欢！愿意！”
王子丞毫不犹豫肯定回答。
冒了这么大风险，折腾了这么久，为的正是这一天，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好！”
杨老抬手指了指他，笑中带着严肃说：“无论你说的是否是真心话，我全当是真的。”
说罢，杨老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这里记录着我院一部分研究项目，你看看，挑一个喜欢和适合自己的，先进去学习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会看你表现，等我觉得你可以了，再安排你进入最适合你的项目，到时，你的科研生涯算是正式起航。”
王子丞没说话，拿起文件夹打开。
文件上罗列着一个个项目，针对每个项目还有一些简单介绍，至于项目中的机密信息，自然不会记录上去。
王子丞看得很认真，杨老也没催促，拿起李助理送来的资料，自顾自的看起来。
约莫一支烟的功夫，王子丞合上文件夹。
听到动静，杨老抬头看向他，“看完了？去哪个？”
王子丞摇头，“杨老，我都不想去。”
“没一个合适的？”
杨老惊讶，转瞬皱眉思考起来。
名单上的项目，全是他认真挑选出来的，虽说基本上没有特别重大的项目，但属于适合王子丞去学习的地方，按理来说，不应该一个适合的都没有。
“是不想在我们院内学习？唔，也行，说说你想去哪儿吧，我帮你联络下。”
当初他就曾跟谭威等人说过，他会尊重王子丞自己的选择，现在自然不会阻拦他。
“不是的。”
王子丞解释：“杨老，不瞒您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想主攻哪方面，所以，我想先自己学习，依靠院里齐全的资料，多看看、多学学，再找准自己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你想把所有领域的知识都涉足一点？”
杨老敏锐的察觉到他内心想法，瞬间稳不住，着急劝说：“子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一个人精力有限，越想吃的多，越容易贪多嚼不烂，听我的，尽早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不，杨老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从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王子丞赶忙解释。
“真的？”
杨老深表怀疑，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没说实话。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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