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事情？”秦思远见许诺也不夹菜，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饭，忍不住问道。
“我室友和我说了一件事，”许诺捏紧了筷子，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关于你的。”
“我？”秦思远挑眉，看起来有些好奇，“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利用鬼魂获取商业机密。”
秦思远沉默了片刻，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声音中多了几分沙哑以及忐忑，“你信了？”
她会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意外，在阿怜从冷甄的女朋友那里逃回来后，他便知道她迟到会知道这件事。
许诺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说我就信。”
“我……”秦思远将手往里收了收，冷硬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她说的是事实，我确实这样做过。”
正是因为真的做过，所以即便后面的那些事情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看起来与他有几分联系，在所有人眼里那就是他做的。
许诺叹了口气，“能和我说说原因吗？”
“你……不觉得我那样做不对吗？”
“是不对，”她看着他，眸底带着些无奈，“可谁让我喜欢你呢？”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容忍他的错误。
哪怕……
秦思远怔住。
因为喜欢吗？
“而且，”许诺手肘撑着桌面，双手在空中交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喜欢投机取巧的人，这中间，我想应当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
秦思远看着对面一脸信任的女孩，心底微软，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我小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习，慢慢的喜欢上了天师这个职业，所以哪怕后来我身体好了，也仍旧不愿意回去，跟着师父四处替人捉鬼算命，爸妈虽然希望我回去，但见我执意如此，也选择了遵从我的意愿，直到……”
“他们去世，我匆忙赶回去，只看到他们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我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如果不是我执意选择做一名天师，他们或许不必如此，但是我再后悔也没有用。”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那个时候，因为爸妈的离开，公司一团糟，我对那些又完全不懂，吃了不少亏。”
他需要时间成长，但是那些觊觎公司的人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所以我选择了我当时擅长的手段，我是一名天师，和鬼魂打交道，想要利用他们做什么并不难，我用这样的方式度过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夺取了公司的控制权。”
他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眼许诺，见她神色不变，微松了口气，继续道，“但我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用了那些手段……后面我慢慢熟悉了，便再没有这么做过，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我也怕碰上同行。”
他不想爸妈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因为那样的方式失去。
许诺安静地听他说完，“那，这次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秦思远微微垂眸，吐出几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少女咬了咬唇，“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哪怕我有证据证明最近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次的项目对于他们两家公司都是极其重要，冷甄不会轻易罢休的。
更何况，谁不希望少一个竞争对手呢。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曾经确实做了那样的事情，哪怕后来公司状况好起来，他给了那些人远高于当初的补偿，也无法抹去他做过的事情。
而那些事情一旦公之于众，对他对公司都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许诺沉默了下来。
-
虽然知道男女主不会轻易停手，许诺还是努力的搜集了证据。
肖羽看着那些东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就算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也不能否认他之前做过的事。”
许诺试图劝说，“为什么一定要揪着不放呢？就算他曾经做错了事情，可他已经在努力补偿了不是吗？”
虽然法律不会谅解他的过错。
“做了就是做了，他必须为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肖羽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皱了皱眉“芸芸，你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纵容他的错。”
她觉得程芸对秦思远的喜欢有些太过盲目了，明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人，明知道对方做了错事，不想着去劝诫，反而意图说服她去纵容。
肖羽的表情没怎么掩饰，许诺很轻易的便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无奈苦笑。
她这么努力的劝他们停手可不是为了秦思远。
而是为了他们啊。
“看来我们是谈不下去了，”许诺站起来，“那便罢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肖羽没想到她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微微拧眉。
这么废心废力的搜集那些证据摆到她面前不就是想要让他们停下么，为什么将东西给她后，却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程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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