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昭看得出这件事应该很重要，韩教授应该是比较谨慎。
于是向猴子和武青青点头示意，猴子这才不情不愿说了句“那你们聊”，就带着武青青出了办公室。
等两人走后，女昭看向韩教授。
“韩教授，另外三位老师呢？”
韩顾川露出惋惜之色：“陈老前不久心脏病发走了，另外两位比较忙，今天没来，我可以代表他们说话。”
听说陈教授“走了”，女昭露出震惊神色，上次见他，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办公室就两个人，韩顾川正色道：“丁女士，实在抱歉，这件事确实比较重要，我才支开他们。”
“不打紧，病毒的事到底怎么了？”
韩顾川拿出一沓资料给女昭看，后者大致翻了翻，上面居然都是关于白巫之女的资料。
韩顾川解释道：“经过我们不断考证，白巫之女出现过十几位，她们有个共同特征，都没有一个活到三十岁。”
“或许是以前的医疗条件不好，但此事绝对不是偶然。”
“经过我们不断研究，这种病毒在人体会不断变异，一旦自身抗体压不住病毒，本体就会死亡。”
“很遗憾，虽然我们在尽力寻找解决办法，但还是没有方向。”
韩顾川面露惋惜之色，没在说话，静静看着女昭。
或许女昭知道他为什么要支开猴子他们了。
这种情况就像医生对重症病人的家属宣布病情，只不过她不是家属，而是病人本身。
听到这些话，女昭似乎有点理解那些不治之症的病人心情了。
若他们的研究不错，那自己也没几年好活了。
不过，她并没有很沮丧。
“三十岁嘛？不要紧，还有吗韩教授？”
韩教授似乎很佩服她的坚强，一般人听到病情就算不痛哭流涕，失魂落魄是没跑的。
一声叹息之后，满头白发的韩教授说：“丁女士的坚强令我佩服，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
“是这样的，一旦本体死亡，这种病毒会残留在尸体之中，并不会因为尸体腐烂而消失，病毒残留在空气中能生存上千年时间，并随之减弱毒性，在尸体周围半径百米都是禁区。”
“所以，尸体是绝对不能火化的，我们查到的资料是，以前的白巫之女，都是选择的洞葬火水葬。”
女昭明白了，这是在替自己安排后事。
为了不殃及池鱼，这是最好的方法。
到现在，她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感染病毒的了，当时那只野猫，一定是进入过白巫葬洞，由于年代久远，毒性减弱到最低点，它活了下来，而后感染了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若没有办法，也是自己的命运。
女昭深呼吸。
韩教授支支吾吾又说道：“丁女士，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韩教授但说无妨。”
韩顾川坐直身体，清了清喉咙道：“那我就直说了，丁女士您应该知道，事物都有两面性。
毒药有时候也是解药，我们分裂了病毒，最后发现，它的毒性被中合之后，对部分脑神经引起的智力障碍有奇效。”
“之所以现在才告诉您，是我们已经研究出了药物，并进行了第一期临床实验，服用过特效药的三位患者恢复得非常好。”
女昭欣慰:“哦？还有这种事？”
韩顾川有些艰难说道：“丁女士，结合病毒特性，我们其实很希望您帮助我们完成一部分特效药。”
“当然，这种事我们不能谈酬劳，只是……只是……”
女昭明白他的意思，他需要她来配合他们抽血研究制药。
这个过程肯定不轻松，就像海外某些贫困地区，靠卖血为生的血牛一样。
虽然现在医疗水平很发达，这点还是存在很大的并发症风险。
只不过，这件事对她来说意义很大。
若自己命不久矣，能救下很多人，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那么一瞬间，女昭已经做了决定。
“我……”
“同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这个时候办公室大门被人踹开了。
武青青踹开了大门，而猴子非常气愤站在她身后。
“绝对不行。”
猴子的话掷地有声，气氛瞬间有些尴尬，之前还惺惺相惜的两人，顿时翻脸。
韩教授没想到他们的对话会被监听，这是违法行为，他很气愤。
武青青从书架中摸回自己手机，挂掉了通话。
研究病毒和生物，她当然不在行，但武青青看出他神色不对。
在他和猴子神吹的时候，就打通猴子电话，将手机悄悄塞进身后的书架上。
武青青摇了摇手机说道：“不好意思韩教授，刚才我的电话忘记挂了。”
韩顾川的表情阴晴变化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点点头说：“无妨，你们知道了也好。”
猴子看向韩顾川，再次说道：“让她配合研究药物，这事绝对不行。”
韩顾川并没有直接面对猴子，而是看向了女昭。
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和你无关。
女昭的话被打断了，见猴子这么生气，她想知道为什么。
猴子愤怒般质问道：“韩教授，谁允许你拿病毒研究药物的？”
“一种特效药上市，需要长达三五年，甚至是十几年的临床试验，才三例试验体，谁允许你现在就提这么过分得要求的？”
猴子很清楚女昭要是答应了这件事会面临什么。
就算她只能活到三十岁，现在还有时间研究办法。
而且药物在不同人体和病理中的表现都是不一样的，谁都不能保证药物会发生怎样的表现。
所以一款新药，需要长期的临床试验，要把风险降到最低。
最主要的是，用活人器官去救人，这是违背医学公德的。
就算女昭体质特殊，能救很多人，也是违背公德。
猴子愤怒的地方，就在这里。
面对猴子的质问，韩顾川避重就轻压了压手，说道：“孙老弟别来气，我这不是在征求丁女士的意见嘛？”
“特效药面对的人群不同，有特殊的流程，孙老弟应该是知道的。”
韩顾川的意思很明显，我有我的办法，这事和你无关。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让猴子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特效药的价格可都是不便宜的啊！
这个韩顾川，似乎背景很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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