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铮挑挑眉。
病房里，卫道成躺在病床上，病床被推到窗户边，太阳照在他身上，照出卫道成鬓角的白发。
管家走上前，俯下身，“卫总，少爷来了。”
闭着眼睛的卫道成缓缓睁开眼，眼神带着以往的凌厉，但也有掩藏不住的疲倦。
卫道成盯着厉云铮看了几秒，沙哑着嗓音让管家先出去，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厉云铮这才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到病床边坐下。
厉云铮先开口：“两个月不见，你老了不少。”
卫道成没有跟他废话，“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过来吗？”
厉云铮没说话。
卫道成用粗哑的嗓音继续说：“做个交易吧，我把卫氏在京城的总控制权让给你，远在国外总部的生意也全权交给你打理，你将接管卫家在海内外所有的一切，成为集团上下的第一掌权人。”
如果是杨胜玉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又惊又喜。
厉云铮听完后，只是嘲笑了一声：“你差点害死我老婆，还想抢走我女儿，以为我会跟你做交易？”
卫道成并不生气，“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绕弯子了，把你女儿交给我，你们还年轻，可以再生。”
怒意在脸上一闪而逝，厉云铮身体微微往前倾，“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过来看你吗？因为我心情不好，想找个人撒撒气，所以就过来了，这话你听好，我不会说第二遍，从现在到你死的那天，你还敢打我女儿一点主意，哪怕是一丁点，我都会用刀亲手宰了你。”
“你好大的胆！”
卫道成瞳孔紧缩，身体猛地坐起来，但下一秒，又“扑通”一下跌倒在床铺里。
他胸口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呼哧”的粗气，因为生气，额头上青筋爆了出来，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抓紧床单。
厉云铮笑了起来，坐直了身体，用同情可怜的目光注视他，“医生说你还有多久可活？”
卫道成紧紧咬着牙齿，“我是你父亲！”
厉云铮淡道：“我早就知道了你身体的情况，而你却还不知道我不是卫峥，这次你输的不冤。”
卫道成猝然一震：“你——你不是卫峥？”
“卫峥出车祸前，你不是早就确认了他遗传了你的病根吗？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想要我的女儿来延续你自己的生命。”
厉云铮推开椅子站起来，“可惜，卫峥早死了，而你，也会死。”
卫道成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指着厉云铮吐出一句，“原来是你！”
厉云铮看着这只昔日的大老虎，当年强大的叫人害怕，但在岁月的洗礼中，他逐渐老去，不再强大，老虎成了病猫，再也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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