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如此为难，朕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说过的话却一定会认。”
“所以，就算你不答应，朕肯定会放你离开，甚至于，因此而早就有所考虑。”
“会放你离去，正因为你贪生怕死，且背叛了圣心斋，已经不太可能对朕造成威胁。”
“同样的道理，朕想让你为朕所用，除了有此原因外，还因为你是圣心斋的高层，会很了解圣心斋不说，实力且也真的很强，即便贪生怕死却一样拥有碾压很多武林同道的绝对力量。”
旋即，姜承运又淡然地说出了这番话。
让纠结且很为难的言无艳释然的同时，也异常的欣喜。
“陛下，可能容才身考虑考虑？”
不再担忧后，反而能够冷静下来，言无艳连忙请示道。
“请便！”
姜承运不再废话，回答只有精简的两个字。
言无艳道谢后，便蹙眉沉思起来。
“陛下，若老身答应，你真能彻底的捐弃前嫌吗？”
良久之后，言无艳看着姜承运再度开口。
姜承运从容道：“朕身为天子，就必须利益至上，也注定要有双重标准。”
“说得简单点，那就是不能为朕所用，朕会快意恩仇，若能为朕所用，朕所考虑的自然也就是价值的问题。”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抛弃你的实力不言，仅是你的身份，外加朕已经立誓，要绝灭圣心斋，那你自认为，你的价值能不能让朕捐弃前嫌呢？”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
让言无艳震撼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拿眼看向武宗老祖。
这是因为以她所了解的武宗老祖的个性，面对这凡世天子说出的这番话，会很鄙夷也会很憎恶，更会不屑与之为伍。
不看还好，一看自然让她更为震撼。
因为姜离尘对此，并没有过多反应。
言无艳虽然震撼，却还是及时收回了目光。
也再度陷入了沉思。
姜承运则继续道：“答应朕的要求，朕可以给你客卿的身份。”
“也就是说，如果情况不对，你可随时离开。”
“目的无他，仅仅是想要让你对朕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
“虽然这会让你的行踪暴露，圣心斋想找你很容易，但朕执有幽冥葬天幡，皇宫却也绝非圣心斋能够造次之地。”
“而且，这对朕来说，依旧是你的利用价值之一。”
“因为她们若知道你为朕所用，肯定也知道其危害，会更难容你，只要他们行动，朕就有机会不断地消灭她们的有生力量。”
“除此之外，朕还会让你生活在老祖宗身边，这也算是对你生命安全的一种保障。”
他紧接着的话，让言无艳彻底意动。
因为这对她来说，真的已经比她彻底归隐要更为稳妥。
“陛下这样的安排，对老身而言，倒是周全，老身也很想答应，只是姜老前辈真能容忍老身留在他身边吗？”
言无艳有些惶恐也有些尴尬道。
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她，别说是姜离尘，就是无数的武林中人都会鄙夷。
“老祖宗的身份地位虽然很高，但在这皇宫，朕才是主人，他只能是客人。”
“你认为朕的老祖宗，难道连这客随主便的道理都不懂吗？”
武宗老祖闻听此言，只是白了姜承运一眼，却没有说话。
纵是如此，言无艳除了更惊异外，也更加的尴尬，更不好多言。
这话姜承运说出来，已经是冲撞，即便姜离尘没有怪罪，但要是她还敢顺着这话去说，那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
“你是否已经有决定了？”
姜承运则看着言无艳主动追问道。
“若姜老前辈对此，并无异议，面对陛下如此周全的安排，老身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姜承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武宗老祖：“老祖宗，你呢？”
武宗老祖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都说了，在这皇宫之中，你是主老夫是客，老夫又有什么好说的，又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老祖宗就先行回金楠阁吧！”姜承运微笑道：“毕竟，她已经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还需要有其他的交代。”
“而且，老祖宗切莫偷听！”
最后的话，让武宗老祖都有些来火：“鬼才有兴趣偷听。”
说完，武宗老祖就已经闪身而去。
待武宗老祖离去一阵后，姜承运这才看向言无艳问道：“朕很想知道，你对朕的老祖宗，印象如何？”
面对姜承运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言无艳既愕然，也很迷惑。
根本就不知道他这少年天子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由于根本就不敢冲撞武宗老祖，还难免有些惶恐。
“放心，他说不会偷听，就绝不会偷听，朕肯定也不会泄露。”
“所以，你可以畅所欲言，但必须要是真心话。”
姜承运肃然地言语，让言无艳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毕竟，即便她已经算是制造了这个凡世的少年天子，但这跟此事，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而且，她现在更能肯定，这个少年天子行事，很难合常理，却肯定会有他的用意。
这也导致她隐隐地感觉到，他问出这种跟她制造他，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好像是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不敢有瞒陛下，虽然老身知道自己贪生怕死，还很虚伪，但老身还是有比较正常的三观。”
“姜老前辈是真正的英雄不说，更是一言九鼎，言出如山，且在老身年轻之时，他就已经是武道中赫赫有名的强者，更有诸多英雄事迹，不仅仅是在江湖中流传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的事迹。”
“所以，老身不仅对他无比的敬重，还已经是敬仰已久。”
“这更是他愿为老身担保后，老身会为之释怀的原因之一。”
言无艳听到姜承运的说法后，这才开口，说出了这番话。
她在回答时，姜承运也在看着她。
表面看来很是淡然，对她的观察实则无比仔细。
其回答声落，姜承运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满意的神采。
因为她的回答非常的真诚，看不到任何的虚伪。
这也让姜承运并不怀疑她的真诚。
道理很简单，就算一个人自己贪生怕死，也不会影响其对真英雄的崇拜，在很多的时候，甚至会因为自己贪生怕死，而会更崇拜真正的英雄。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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