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小姐”，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吕忻欣起码是共犯。
“路上想整事，吓乖了。”前座的男人起身，扶她坐正。他的手碰到她双臂，哪怕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笑了：“看看，就摸两下，怕成这样，千金就是娇贵。”
他们一再强调她的身份，就是不怕她听到。他们有恃无恐，就意味着有足够的信心不被找到，这更让她绝望。
男人给她解了腿上的绳子，一手握紧她的左臂，一手压着她的头顶，让她弯腰往前走。上车的另一个人似乎有点急不可耐，也伸手过来握住她右臂，两个男人几乎是半拖半抬地把她从车上带下来。
她被他们拉着往前走，只能看见头罩口子底下露出的一丁点地面，碾碎的水泥路，露出泥巴的部分长了稀稀拉拉的杂草。没几步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臭气，然后上了一个小坡，进到一间房里，被按着坐在一张金属床上，右脚扣上了沉重的链子。
绑在身后的双手被勒得发麻，她试着动一动，却被勒得更痛。
“歇歇吧，千金大小姐。”女声说着，一边帮她解头罩，一边捂住了她的眼睛。
头罩取下没一会儿，一条黑布代替女人的手，系在了她脑后。
“你乖呢，就不用一直戴头罩。要是想把蒙眼布弄掉，以后就没这待遇了。”女声又说。
苍嘉而轻轻点头，示弱合作。
“对嘛，乖乖的就不会受伤。”那个尖锐的男声插话道，“想不想把嘴上的胶布撕了？老粘在脸上会把皮肤搞坏哦。”
苍嘉而点头。
“那就不要叫，好不好？乖一点才有糖吃。”尖锐男声用哄小孩的腔调说话，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油腻。
苍嘉而继续点头。
面前的女人抠住胶带一角，用力一撕，一阵麻痛感电流般蹿过，苍嘉而疼得嘶了一声。
“你手那么重干什么？这么漂亮的千金大小姐，皮肤这么细，给你这一扯都整红了。”另一个没听过的浑厚男声十分不满，苍嘉而猜应该是那个司机。
“慢慢撕就不会疼了？”女声冷哼，“心疼小姑娘你们别干这行啊。”
“一点小事，争什么。”为首的那个男人说话了，“该干嘛干嘛去，开了这个头，千金小姐以后有得玩，钱有得赚，别一个两个没见过世面一样，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静了一会儿，两个男人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头目和那个女人。
苍嘉而缓了这一会儿，嘴唇痛感消散了大半，用气音问：“能……喝点水吗……”
她不是真的渴，但喝水上厕所也许是一个了解周边环境的机会。
面前一阵响动，然后一支吸管伸到了她唇边。她咬住它，冰冷的水滑进胃里，一路凉透她的心肺，却也让她更清醒。她默默地喝着，没有很快，也没有停，她怕他们看出她的心思，只能尽力去表现口渴。
“行了。”女人把吸管从她嘴里抽出来，“别动歪脑筋，你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间房里。我们不知道送走多少女孩子，你能想到的，她们都试过了。”
最糟糕的预感应验，他们是……人贩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苍嘉而努力让自己不要抽泣，哀求道：“我有很多钱……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她没有任何经验跟这些老练而冷酷的人贩子对着干，她只能借着哭泣来示弱，用金钱交换自己的人身安全。
“有多少？”男声充满兴味和期待。
“有……几千万……”苍嘉而哽咽。
房间里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男声不太相信，又有点想相信：“几千万？证明给我看。”
“手机银行……”苍嘉而一边哭一边答。
女人出去了，过会儿回来，问：“锁屏密码？”
苍嘉而不喜欢用任何生物密码，报了六位数字给她，然后听到了开铁盒的声音——他们用铁盒屏蔽手机信号，防止被定位。
过会儿女人又问：“银行登录密码？”
苍嘉而报了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还……真的……”男声惊讶得不行，下一秒苍嘉而就听到铁盒被扣起。
“你想交换什么？”他的笑意完全掩不住，语气听起来都和善了许多。
“请……不要欺负我……不要卖掉我。”苍嘉而浑身颤抖，低声乞求。最糟糕的结果是他们拿了钱还要凌辱她，再把她卖掉，她不能挑战他们的容忍度，否则就是走上不归路。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高价赎身，对他们言听计从，让他们认为她已经彻底丧失抵抗心理。他们拿她的钱，只会选择现金，那就得放她回去，而牵制她的那根锁链，必然是她被“欺负”的照片和视频——吕忻欣多半也是被同样的方法控制的，她再病娇，也没有能力跟这样的人贩子周旋——她绝不愿意面前的男人来做这件事，所以她主动提，主动示弱，希望能激起旁边那个女人的一点怜悯心。无法避免伤害，她起码还能想办法减轻它的痛感。
男声大笑：“不卖掉你嘛，可以考虑。但是不欺负你，这怎么可能？你一个未成年，户头上再有钱，大额转账也搞不成，手机银行更不可能用。我手上不留点把柄，怎么放你回去弄钱？”
苍嘉而呆住，像是根本没想到会这样。
“别吓她了。”女声又带着嫌恶，“我来拍她视频和照片，你别想又拿钱又玩人，搞得太没底线老子跟你拆伙。”
“啧，行行行，怕了你！”男声往门口去，门开了又关。
苍嘉而听着门反锁、灯打开、窗帘被拉上，然后绝望地任由面前的女人把她推倒，平躺在床上。
女人解开她的外套，把里面的羊绒衣和打底衣推上去，再把内衣也推上去，露出了胸。
她别过头去，泪水汹涌地横流。
女人的动作没停，继续解开她的裤子，连内裤一起扒到大腿，然后让她就这么裸露着身体，听着手机快门声不断响起。
身处于地狱的一分多钟，如同度过了耻辱而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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